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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無比。
坐騎一匹黃驃馬,高大神駿,不亞於赤火驊騮。
但林麗蓉的一張粉臉,卻宛如寒霜,一雙鳳目,冷冷地望著天麟,櫻唇閉得緊緊的,嬌
靨上,找不出一絲笑意。
衛天麟剎住馬勢,知道蓉姊姊生氣了,他知道蓉姊姊為什麼生氣。
於是,硬著頭皮見禮,滿面堆笑,訕訕地說:“姊姊為何身著男裝?小弟幾乎……”
林麗蓉未待天麟說完,立即插言冷冷地說:“幾乎認為是你的冰妹妹?”
衛天麟俊面一紅,連忙解釋說:“不,不,小弟幾乎不認得姊姊了。”
林麗蓉醋勁尤足,冷哼一聲,忿忿地說:“有了冰妹妹,哪裡還認得我這個姊姊!”
說著,撥轉馬頭,緩步向前走去。
衛天麟心中暗暗叫苦,埋怨自己太不沉著,僅僅看到一個與冰妹妹頗似的背影,便高聲
呼起來了。
如今,蓉姊姊生氣了。
衛天麟一抖絲韁跟了上去,他不敢再提冰妹妹的事,於是舉目看了看已隱入西天彩霞中
的紅日,輕聲問:“姊姊,你是否也想日落前渡過柞水?”
林麗蓉看也不看天麟,冷冷地說:“知道何必多問?”
衛天麟聽出蓉姊姊冰冷的話音中,有些微抖,轉首看去,見身側黃馬上的姊姊,粉腮上,
已掛了兩行晶瑩淚水。
心中一陣歉然,立即將頭垂下,他再不敢問了。
但兩匹並肩緩步的神駿寶馬,卻不知主人們的愁苦,驊騮輕啃黃驃的秀目,黃驃輕咬驊
騮的雙唇。
衛天麟看了兩馬親熱的樣子,不禁脫口笑著說:“姊姊,你的馬是母的!”
林面蓉的粉面倏然紅了,立即垂首,破涕綻笑,輕咬櫻唇,嗔聲輕罵:“厚臉皮,真不
害臊!”
話聲甫落,皓腕一翻,叭的一聲,皮鞭打在馬股上。
黃驃正在心醉神迷之際,馬股上驟然一痛,一聲驚嘶,放蹄飛去。
衛天麟覺得有趣,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
驊騮一聲不響,猛地向前疾躥。
事出突然,天麟無備,驚得立斂大笑,手忙腳亂,幾乎摔下馬來。
衛天麟慌忙伸手抓住鞍頭,一定抻,不禁勃然大怒,舉鞭就要打下。
驀地,前面傳來蓉姊姊的愉快笑聲。
天麟抬頭一看,蓉姊姊正帶袖掩口,咯咯嬌笑,雖著男裝,依然盡是女兒態。
舉在手中的馬鞭,還未打下,驊騮已追至黃驃身側。
天麟心中本極有氣,但能因此將蓉姊姊逗笑了,心中的氣也消了。
於是,乘機笑著說:“姊姊,天快黑了,聽說不渡過柞水,沒有市鎮,我們要快些才
好。”
林麗蓉依然不理衛天麟,一抖馬韁,當先向前馳去,但她臉上的神色,卻比方才好多了。
真怪,紅日已沒,西天豔麗的彩霞已變成一片灰雲,前面遠處,無數白羽水鷗,旋轉飛
舞,忽降忽升。
天麟轉首對麗蓉說:“姊姊,前面就是柞水了。”
林麗蓉向前望了一眼,竟然冷冷地問:“你什麼時候又認識了一個冰妹妹?”
衛天麟心頭一震,以為蓉姊妹已忘了這件事,想不到她仍記在心裡。
他知道早晚是要說的,於是便將在霸王莊的經過,簡略說了一遍。
當然,他不會把與冰妹妹在林內擁吻的事,自動說出來。
林麗蓉依然望著前面,黛眉微蹙,不解地問:“你的冰妹妹為何負氣出走了?”
衛天麟俊面一紅,搖頭微笑說:“這就不知道了。”
林麗蓉知道這句話是謊話,轉首一看,見天麟神情窘迫,芳心一痛,已到喉間的話,又
不說了,於是立即轉變話題,問:“你去終南,可見到娟姑娘?”
天麟見蓉姊姊口氣平和多了,心中頓時平靜不少,於是點頭說;“見到了,她們住在太
華峰鐵面佛心南召老前輩的清修處所。”
林麗蓉立即說:“我知道,那地方堪稱世外桃源,數年前,我曾與恩師去過兩次。”
天麟未待麗蓉說完,急問:“姊姊的恩師,是否即是武林盡知,嫉惡如仇的淨凡師太?”
林麗蓉立即肅容點頭,說:“是的,正是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