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稱讚,連聲問道:
“那是什麼地方?”
“那就是後山連武場了。”帶路的僕役答得恭敬。
“練武場?”槐楓一聽,兩隻銅錢大的眼睛瞪得和門口的石獅子似的,“在那種……地方?”
“是,”僕役點點頭,手臂一掄,劃個圈,隔空把那整座山包了個囫圇,“那整座山,都屬松派所有。上頂上是試武臺,那邊是樁陣和……”
槐楓聽著他滔滔不絕的介紹,想起分舵裡那個在泥地裡隨手一劃戳幾根爛木條就算數的“練武場”,回頭再看看眼前這峻峭懸崖秀美山川,不由感嘆:果然中央的就是卓越的,高層的就是舒適的。
符槐楓當時就想竄上去看看,卻被僕役攔住了,說是景色維護辛苦,為避免非正常損耗,訓練時間以外部對外開放,任符槐楓怎麼威逼利誘懇求,就是不鬆口。氣得符槐楓心裡大豎中指:果然中央的就是官僚的,高層的就是低效的。
正扯皮間,卻見對面山腰上,竄出一個人影來:體態輕捷,身法曼妙,在近乎豎直的崖壁上,踩著突出的草根、石嘴,向上蹦跳。——若不是因為能清晰地看到他是二足站立的,槐楓幾乎要以為那是一隻蹬羚。
槐楓自己的輕功已不算弱,可看到這樣的高手,還是不由驚歎。目瞪口呆地看了好一會,忽然見他一腳踩空——還未等槐楓驚叫出聲,那人已經在空中打了三個跟頭,腰一擰,伸手抓住了山崖上生出來的一把草葉子,略一頓,再一次找準落腳的地方,開始向上跳。
槐楓長鬆了口氣:果然藝高人膽大,這個……等等。
眯起眼一看,那人穿的是鼠灰色的外袍——入門時,松派發給弟子的訓練袍。
敢情是個選拔組裡的師兄弟?
槐楓一面在心底感嘆,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面板起臉,指著那人“他上得,我上不得?”
“你和他比?”帶路的僕役被他纏得煩了,終於在謙恭的麒麟皮下,露出了粗魯的馬腳來,“人家先前可是在總舵單劍首組裡拔尖的人物!”
原來是總舵首組的人,難怪輕功如此了得,只是……“總舵首組裡的人,怎麼又……”
“哎,這個說來話就長了……”
僕役君長嘆一聲,嘴裡的話就像決了堤的黃河口,那叫一個怒濤奔騰,飛流直下——聽得槐楓只能雞啄米似的點頭,把山啊草啊懸崖啊徹底拋諸腦後,就這麼被忽悠回了房。
回到房裡,坐在椅子上,託著腦袋回味了好一會兒:壞了。
那僕役是北邊人,說話帶口音,平時說得慢不絕的,可這一激動,嘴裡順溜起來,槐楓先就六成聽不清;聽清的四成裡,又有六成沒記得;掐頭去尾,統共剩了這麼一個名字:
楚雲。
關於“楚雲”,槐楓確信自己曾聽到了一個精彩萬分,狗血非常的故事,包括疾病啦艱辛啦堅持啦,夢想啦熱血啦奮鬥啦,還有首席次席光芒萬丈的榮耀穿插其間——然而由於講述方和接受方的對接不良,這故事變成了一團被貓兒戲耍後的毛線,蓬亂亂的,堆積在槐楓的記憶裡。
這不要緊。
槐楓想——眼前陡然地,出現那個鼠灰色,攀在崖壁上,不斷向上的身影。
有這樣的身手,還需要什麼……
——大概是思慮過度,一句話還沒想完,槐楓已經迫不及待地墮入了夢鄉。
甚至,連眼皮都沒來得及合上。
第二天早上的日程是理論教學。
槐楓當然遲到了。——方向缺失綜合症早期,加上遲起,加上對環境沒有應有的認識,加上腳程並不很快,加上詢問不得法……真要不遲到才見鬼了。
結果,當他摸到課室門的時候,課已經過了一半。
符槐楓推門進去,正準備說一聲抱歉遲到了,迎面飛來一句話,當下把他砸了個七葷八素:
“雙劍之間的默契,就像夫妻一樣,大家要像選媳婦一樣,嚴肅認真,謹慎小心地挑選自己的搭檔!”
雖說這話沒錯,可這比擬實在……
那叫一個平地驚雷,把符槐楓炸了個外焦裡嫩,愣在門口半天緩不過來。直到屋裡先生抬手招呼他進來,他算是勉強回過神來,連道歉也忘了,隨口應了一聲,上前領了資料卷軸,隨便找個座兒坐下來。
課室最前面掛著張大宣紙,上面濃墨寫著“雙劍發展史”幾個大字,下面還有些“小龍女、楊過”之類的小字。
槐楓一向以為,劍這東西,能贏就成——於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