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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錦元”畢竟沒有能近身。
因為有個人的招式比他們更快——那是……
章池的跌倒。
是的,跌倒。
在錦藤的劍還沒有來到面前的時候,楚雲一個伸腳,輕一用力四兩撥千鈞,把章池絆了出去。
這樣一個巨型肉球迎面飛來,即便身經百戰臨危不亂如“錦元”二人,也別無他法只得閃避——楚雲趁機迎面而上,一抬腿把章池接了下來,斜飛兩劍隔開了錦藤元亮。
第72章
“我靠,”章池在地上打了兩個滾躍起來端劍而上,口中還不忘用蘇語罵罵咧咧,“你小子夠狠啊,連搭檔都算計?”
楚雲被錦藤元亮夾攻,純靠靈便的身法勉強穿梭於刀光劍影之間,頭也不會地朗聲答他:“有空在那裡抱怨不如來幫忙——你單知道我體能不濟,就沒聽說我為了勝利不擇手段?”也是吳語。
章池兩個縱躍加入戰團:“小子夠狠。”
戰況,向著楚雲所希望的方向,發展過去。
錦藤的劍法雖說精妙,然而大抵因為是天分過人,自視甚高,出劍時比平常的劍客,多了幾分對“獨創性”和“觀賞性”的追求,“實用性”上自然要打點折扣。而元亮一心跟隨他的路數,和鏡明在一起時的那種行雲流水似的靈動,便也削減了三四成。——加上章池的超常發揮,楚雲的穩固防守和兩個人不按常理出牌的神來之筆,雖說局面上一直被壓制著,並不好看,到底勉力掙扎,並未落敗。
場邊裁決計時用的小沙漏倒過一次,又一次。
場上的四個人都已大汗淋漓,尤以楚云為最——他頜下的汗珠,猶如雨簾一樣,一滴一滴落個不住。
所謂“專業劍客”地素養。就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來了:雖然看上去,人人都已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可揮劍的速度並不見減,姿態動作也未曾走形。
“楚師弟啊,”再一次暫停,章池有點沉不住氣了,“這樣熬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啊?”那渾圓的腦袋。被汗水浸得油光閃亮的,像是祭祀時放在祖宗牌位前的太牢頭。
“扛,”楚雲並不多話,兇猛地拿毛巾搓著臉,“扛下去。”
臉頰上,激烈運動帶來的潮紅下,一絲絲透出病態的青白來。
“這……”
“扛下去。”楚雲堅定地重複了一次。
章池在他的眼眶裡找到不屈地光——厚重得,和那纖薄的身軀極不相稱。
依舊是苦戰。
“錦元”二位不愧為當世頂級高手,兩個時辰之後。依舊沒有露出疲態。
反而是楚雲的臉上漸漸青灰,光彩不再。
情勢越來越窘迫——楚雲已經好幾次,未能完全避開對方攻擊而受傷;章池的手臂上和腿上,也都未能倖免。
楚雲受傷的時候。是默默無聲的——連悶哼都沒有。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賽劍抽在他身上,或是暫停的時候看到那青白色面板上紫黑的瘀痕,章池都不知道原來他也負傷了。平日裡,被賽劍擊中,章池總難免要淒厲地嚎啕——可今天。看著楚雲咬破了下唇忍疼的神色。他竟也不好意思叫了。
時間慢慢流失。
這是一場漫長地凌遲。
章池不止一次想要棄劍算了——他的氣息已經不穩。肺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熱氣騰騰地難受,手腳痠疼,只是遵循著條件反射本能地格擋。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的劍就會憑空飛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一劍逼到胸前……
“師兄,堅持!”
楚雲像是會讀心術似的,每每在最危難地時刻把他從懸崖邊上拽回來。
他不能棄劍。
看著楚雲額邊瀑布一樣的汗水,和咬得出血的唇邊鮮明的決絕——他不能棄劍。
這是兩個人的戰鬥,他不能就這樣背叛了搭檔地奮勇。
這是他地告別戰,他不能就這樣放棄了最後一次機會。
又是暫停。
章池回到休息區,一下癱軟在椅子上,把水往頭上一倒,大口大口地喘氣。
“還有幾次暫停?”
楚雲麻利地把衣服扯下來換了,溼毛巾蓋在腦門上,問。
“他們一次,我們兩次。”
章池地聲音機械麻木。
“……”楚雲遲疑了一下,“師兄,你還有力氣,來個致命一擊嗎?”
“孃的,”章池憋不住暴了粗口,“都打到這節骨眼上了,就算沒有力氣,那不也得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