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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蚩尤為祖的苗寨習俗。
苗寨於五代時期仍算作尚未開化的族群,且極度迷信。苗人尚火,信仰自然崇拜與祖先崇拜,尤其是太陽,認為日中生有火鳥,乃三足之精,是故身上常常紋有金烏圖騰。
太常出生時未見有何異狀,只是啼哭時體表會出現紅腫,並帶有灼燒的跡象。三歲以前雙手竟可燃有火焰,這件事在寨中口耳相傳,太常本應被視為火女,乃天之驕子,奈何太常生於無月之夜,卻被視為了不祥之人,以至於被其生母所遺棄。
太常初時不能很好的控制火焰,時常燙傷自己,後入陰陽竂,得四上神親傳,這便練就了一身駭人聽聞的奇特功法,使得火焰收放自如,能夠為己所用,成了今日這無形利器,怒可焚天。
勾陣柳眉深鎖,不覺提了戒備之心,一張因失血而顯得過於蒼白的臉流露出陰損殺氣。
幻林罡陣在旋轉時可以吸收附近一切外物,故被稱為噬魂鬼洞,勾陣正是以此誘騙太常,欲令其落入這無底漩渦,若是太常因此喪命,豈不是一樁美事?
果是毒蠍心腸,勾陣邪笑著,不禁暗道:“難怪四上神對其甚為賞識,太常小小年紀,赤焰神掌竟然已經練到如此境界,若不想個主意將其除去,終有一日必成大患。小丫頭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最是好騙,我便好好的給你上得一課,免得到時騎到老孃的頭上拉屎拉尿。”
壓迫之感襲上心頭,太常瓊額間汗灑若雨,心下已是亂了方寸。她見火勢怪異,沿著罡陣外沿不斷捲入陣心,想是自己從未這般無休無止的催動氣焰,顯然已到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太常周身火苗四躥,跳動得毫無章法,全然不聽使喚一般,竟有反噬之意。星火隨風散落各處,腳下青草開始燃燒起來。
她覺得從未有過的炙熱之感,全身如針刺刀割,眼看著烏青血絲沿著玉臂攀爬,直連向雙目,恐怕再不收手,必會焚身於此。
她將左臂退回,食中二指挽以手花,連點偏歷、曲池二穴。力勁到處,掌心玄境遽然收縮,焰龍一聲長吟,瞬間消散於無形。
太常單膝跪地,身子劇烈得起伏,她感到腹中五臟絞痛,但在勾陣面前,臉上不好現出難色,她強裝鎮定,驀地起身,不覺喉頭一甜。
勾陣見太常胸脯起伏,神色稍有異狀,故而笑道:“妹妹這是怎麼了,金烏也會怕起火來?”
太常含著血水,暫且不能開口說話,她明知勾陣出言譏諷,卻也不以為意,心道:“這冥火入陣,如那石沉大海一般,漾不起半分波瀾,幻林罡陣難道真的無法可破嗎?世間怎會有如此詭異之林!”
她憤怒得回望罡陣,兀自急速得旋轉著,但見萬道火蛇由八門躥入陣心,隨著迴旋颶風直衝天際,彷彿赤色紐帶,連線了真實與虛幻的兩個世界。
陣內屍坑莫名起火,少年愕然陷於火中,他那一雙血目直直得盯著巴圖莫日根,觸目而驚心。
這火本不是幻覺,卻可焚燬虛妄,接壤現實,是何道理?勾陣本想焚燒外圍古木,不料卻將幻境引燃。
異香幻境可以將人心底的慾望表露無遺,所謂萬物皆有靈,此火作為入陣之物,亦不會例外。
罡陣開有八門,分別代表了世間的八種慾望,而火焰最本真的慾念便是燃燒,焚燬一切阻礙。這便無形中闖入了巴圖莫日根的記憶,燃燒掉記憶中所涉及到的一切怨念與憤恨。
少年癲狂著,譫語著,一遍一遍得重複著同樣一句話:“你忘了嗎,你又記得嗎?頂著一副假面,你便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嗎?我們的仇,你是報與不報?”
巴圖莫日根低垂著頭,顯得渾渾噩噩,猝爾大笑道:“你在自欺欺人!昔日的我早已經死了,今日的巴圖莫日根是一次浴火重生!你騙不了我,因為你並不是我,代替不了我!”
“你又何嘗不是自欺欺人?你頂替了別人的身份,為了一張面具而活,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你還記得這種真切的痛楚嗎?”少年獰笑著,火焰爬到身上、臉上,將面板烤得焦黑,僅留下一雙鬼目,流淌著酸澀血淚,聲音兀自從喉嚨中發出,“此仇不報,我又如何瞑目!”
少年的遭遇是巴圖莫日根永遠不願提及的傷痛,他像是被剝離了靈魂一般,怔怔得跪在血泊之中,眼看烈焰在身下竄起,燃燒著紫羽裘氅,卻是動也不動。
屍體不見了,宮闕消失了,遠處零星記憶在火中化成飛灰,飄蕩於無盡虛空,而痛楚卻逐漸加劇。
耳中似是縈迴著蓮兒清脆鈴音,撫動著巴圖莫日根極度脆弱的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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