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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然似聞呼吸之音。
小陌料來帷幔後必然暗伏殺機,此時騎虎難下,不覺中已然落入難復之境,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命運只能掌握在旁人的喜怒之間,感覺渾身上下的不自在,即便初春午後,聽雨軒仍透著滲人的寒意。
他忽然想起瘋瞎子的囑託,絕不可洩露他的身份,否則必有殺身之禍,故而笑道:“你我屬於一類人,皆是為皇上辦事,為大唐王朝分憂,萬死而不辭!”
小陌知道李存勖稱帝后,改國號為唐,而粱國仍然稱後唐為晉,後唐卻自稱為唐,認為自己的國家乃是李氏正統,所以小陌刻意改了口。
李嗣源不動聲色,不知是裝得鎮定還是早已歷練得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寵辱不驚得道:“為皇上辦事?這麼說,你小子是李存勖的人?”
小陌見他直呼李存勖的名諱,哪裡有為臣者對於天子的敬畏之感,而且他身著黃龍缺袍,料其必有不臣之心,暗道:“節度使李克用生前曾冊封十三個兒子為太保,除三太保李存勖外,其餘十二人均為養子,所以李克用死後,李存勖坐擁天下是大勢之所趨。李嗣源是十三太保之首,權勢自然在李存勖之上,老子在他面前說是李存勖的人豈不是自找沒趣?這…這可如何是好?看來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姑且嚇他一嚇,看你能奈我何?”心念及此,笑道:“說的沒錯,老子就是天子門人!”
石敬瑭怎麼也想不到,世間居然有人敢在李嗣源面前自稱老子,不覺怔在當場,想來此人不是瘋子便是傻子,或者來頭必然不小,否則哪裡來的如此膽量,心中將信將疑,他怕小陌背後仍有高人暗伏,試探得問道:“天子門人?口氣不小,此來可有準備?”
小陌聽得糊塗,以為石敬瑭指的是取藥事由,笑到:“從老子出生起便已做好了準備,現下已是迫不及待了!”
石敬瑭感到後脊陣陣發涼,如果李存勖做好了萬全準備,真不知道自己該相助哪一方。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嗣源勝了固然是平步青雲,若是李存勖勝了,自己這微末道行,哪裡還有命活?他心中存有僥倖,再次問道:“空口無憑,怎麼證明你是皇上的人?莫不是梁軍餘孽,在此大言不慚,想你一條小魚,能翻出多大浪來?可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小陌大笑道:“老子怎會是粱國人?朱溫篡權,乃是大奸大惡之徒,他**朝綱,昏庸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老子恨不能生啖其肉!我祖上被昭宗賜了李姓,傳於我處已是家道中落,卻仍是皇帝親信之人。老子與安重誨曾是八拜之交,是過命的好兄弟,安重誨征戰多年,從未到過粱國,可想而知,老子又怎會是粱國人?”小陌見安重誨不識書證何物,料定他從未到過樑國,是故有此一說。
石敬瑭劍眉深鎖,疑惑道:“你說你與安重誨有八拜之交,為何我從未聽他提起過?”
“老子在朝中身份隱秘,別說是你,就連當今劉皇后與韓淑妃都不知道有老子的存在!安重誨也是迫於皇族壓力,不敢道出老子的真實身份,也在情理之中。如若不信,一問便知。”小陌回首搶著嚷道:“大哥,聖上的信物你可收好?那可是你我兄弟結拜時的念想!”
安重誨沉浸於絃樂之中,正聽得盡興,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曲子,但也能聽出些許門道。只覺得琵琶彈得激昂,箏瑟點綴得奇巧,心不在焉得道:“收著呢,皇上的信物即便是丟了腦袋也是丟他不得。賢弟你且吃著,樂著,不用管我,這曲子著實好聽!”
小陌輕撫著劉海,笑道:“怎麼樣,聽得可夠真切?老子一生忠君愛國,何時說過謊話?”
石敬瑭表情木訥,愕然道:“既然你身份隱秘,為何又自己承認,豈不是前後矛盾?”
小陌顧此而言他,將矛盾指向旁人,笑道:“今時不同往日,我想總管大人比誰都清楚。”
李嗣源終於有了反應,左邊的眉毛微微揚起,暗道:“看來兒皇帝已經對我存有戒心,難道委派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來此試探老夫不成?”為證實中心所想,問道:“老夫又不是先知,怎會知道你的心思?莫要插科打諢,告訴老夫,你來比所為何事?”
小陌心道:“說了半天終於說到了正題,老子還不是為了加入鹽幫,來此拿藥穿過幻林嗎?瘋瞎子還不讓老子提取藥之事,這讓我怎麼回答?你爺爺的!”心念既定,笑道:“老子是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石敬瑭不禁一怔,見李嗣源蹙著眉毛,知道事態的嚴重性,遂附耳小聲道:“大人,難道李存勖怕你奪了鄆州後,壯大了勢力,有取而代之的想法?恐怕皇上是派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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