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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對於如同喬七這樣護衛的培養,仁慈而殘忍。仁慈是仁慈在他們從不會用鮮血與疼痛作為控制護衛的手段。而殘忍則在於,他們隔絕了護衛的世界,只讓那個該被他們當做主人的小小的孩童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我看著他長大,我瞭解他的一切,我將對他效忠。
歷史之上,曾有護衛背叛過,有護衛逃脫過,然而,喬家都不曾改變過自己的規定。因為,等到著那些逃離的護衛的,是比酷刑與死亡更可怕的空虛。
他們早已在日復一日的注視之中,忘卻了自我。
我對他獻上我的忠心,因為他是我的全部。
所以,池然的最後一條遺言是給喬七的。她不曾見過失去主人後的護衛,卻明白那其中的含義。
於是她對著喬七下了最後的一道命令。
帶著她的一半骨灰,去看看這個世界,看看這個她錯過了,也錯過她的世界。
這是喬七可以執行卻永遠玩不成的任務。
能讓他在輔助池哲之後,仍然擁有活下去的理由的任務。
池哲在做夢,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卻並不覺得這只是一場夢。
“開心嗎?”鏡子之中,那個模糊的人影問他,聲音中帶著扭曲的笑意。
“她死了,她終於死了啊。”
“很得意吧。”鏡子裡的那人彷彿走出來鏡框,在他耳邊呢喃,“她死後,你便是池家唯一的孩子了。”
“不需要偽裝,不需要壓抑,更不需要擔心被戳穿的那一天。”
“因為你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了。”
“池毅清,絕不可能對喬柔唯一的後代下手。如同你前世一般,你會得到自由,財富,權勢,一切的一切。不,會比曾經還要多,因為現在,你已坐在王座之上了。”
本該悅耳的男聲變得尖銳,刻薄的話語如同一把尖刀,毫不留情的將池哲最陰暗的心思剝開,就這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池哲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不是恐懼,而是心思被揭穿後的錯愕。
是的,他知道,他其實一直都明白那些被藏在深處的惡毒而並不合情理的念頭。
前世,他真正的死因是緣於自己的擔心與恐懼。那些可怕的念頭,瀕死的痛苦日復一日的折磨著他的神經。於是,及時行樂變作了最後的狂歡,他生生拖垮了自己的身體。
他後悔過,然而在後悔之餘,一顆小小的,不同於怨恨的種子也在他心中種下了。迅速生根發芽,成為了參天大樹。
只要,沒有池然,他便可以活下去。
不需要面對心思莫測的池毅清的試探,亦不需要見到溫婉母性的喬柔的失望,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意外。
但,他放棄了。因為那些連自己也分辨不清的心思。是為了那雙帶著善意伸出的手,亦或是心底最深處潛藏的良知與歉意,更或者,是害怕那個未來一手遮天的池毅清發現自己背後的小動作?
幾世的死亡,那個名叫池家人的陰影被深深的植入他的大腦之中。他幾乎忘記了如何反抗。
而後來,關崎的重生,池然出乎意料的能力,更是讓池哲打消了最初的念頭。
他傷害不了她的,他傷害不了她了。
事情並未發生,但心思的存在確實真實而可以碰觸的。
池然為自己曾經的卑劣閉上了眼睛。
奪去了他人獨子的身體,還不想放過他僅存的女兒。
什麼時候,他成了這樣一個人了。
他沉默了,鏡子中的人卻並不像放過他,“喜歡嗎?”如同一條毒蛇在嘶嘶的吐著信子一般,他輕柔而殘酷的繼續從言語之上虐待著那個閉眼默默承受的男孩:“外貌,能力,財富,家庭,權勢,無一不缺。”
☆、正文結束
“天真的蠢材啊,披上了一層華美的外殼,便真將自己看做了旁人,甚至去渴求原本陌生之人的親情。”
池哲睜開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中看不出絲毫情緒。
鏡中之人將他的表現看做了對自己最好的獎賞,嗤嗤的冷笑:“外來的仿冒者,愚蠢的懦夫。從垃圾堆住進了豪宅,能滿足你那可悲又可憐的自尊心吧?從平民變為皇族,你在多少個夜晚欣喜若狂呢?嗯?”
“那個女人死了,你終於可以抱著你那天真的念頭縮回骯髒的狗窩之中了吧。”他用各種言語肆意的侮辱著池哲,從他的出身長相到他曾經的父母家庭。
“那個女人,還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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