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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的擔起了事兒,於是便總愛穿一些深色的衣物裝作老成的樣子。他那時還小,總是聽著聽著便走了神,望著柱子上的雕花,園子裡的鮮花,傻傻的咽口水。他幼時視甜如命,可糖吃多了便牙疼的整宿睡不著,父親因此總是限制著他吃糖的次數。一個月不過能吃上兩三回甜味的糕點,唯有當那個人照著古方做些以花入食的糕點時,父親能略放鬆些。那個人知道了,便總是做這樣的點心,害得他兒時見著了花,總是忍不住想要去嘗上一口。
那個人啊……喬老爺子的神情悲喜莫名。為人父,為人子,為人弟,為人夫,他怕是隻有作為父親才勉強合格吧。真是白白辜負了父親的一番心血啊。
“毅清!”女人略帶沙啞的嗓音突兀的響起。
“柔柔!”池毅清轉身便見到了一個鬢髮散落,衣著凌亂的妻子。她的裙襬上沾著泥,手上包著一塊帕子,樣子狼狽又可笑。池毅清卻只覺得怒從心起,這樣子明顯是從轎子裡摔出來的。
他臉色一沉,隨即又是滿臉無奈,起身大步向前,將她抱到椅子上。
“你……”他望著懷裡妻子無措的樣子,只得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倒是進了屋子的喬老爺子聽到了聲響踱了出來,見到女兒女婿的樣子,長嘆一聲,“罷了,你們進來吧。”
“當朝太后與喬家卻有過節。”半晌,喬老爺子才幽幽的開口,“柔兒的姑母曾與太后的兄長有過婚約。後來因著些許緣故,並未成婚。”喬老爺子說的輕描淡寫,“但此事當是後輩擅自妄為,你們不必擔憂,過些日子,京裡怕是會有安撫之處的。”
喬柔依舊垂著頭,做出一副謙順的樣子。池毅清卻是皺著眉,一陣見血的指出喬老爺子刻意忽略的事實:“就是不知太后家中還有幾個這樣的小輩了。”
喬老爺子苦笑一聲:“承恩公非太后親弟。京都嚴氏乃是前朝大姓,太后那一支是嫡系,不過是在開國之初出了些意外,只留下了一個女兒。太/祖也是為了安撫嚴家,才將太后指給了先帝,又從嚴家旁系中挑了個年幼懂事的封了爵位。”
這家人壓根和太后不親近,太后六親沒斷的差不多都死了。
“那這位?”池毅清自然聽懂了岳丈的意思,不由挑起眉。
“京城傳言說這位承恩公家的幼子和太后早逝的幼弟生的極像,十歲進宮時,太后初見便歡喜不已,親自撫養大的。”
說到這兒,喬老爺子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承恩公家的確和太后並不親近,幼子長到十餘歲才帶著入宮。那位太后家中遭禍時不過六七歲的年紀,她幼弟的抓周之禮剛過了不到一年,不知太后她老人家是如何從一個十餘歲的少年身上看出幼弟的影子的。
那個人做了那麼多事,唯獨這一件是最合他的心意的。
“女人家的手段,也就這些罷了。”喬老爺子的笑意中帶著一絲輕蔑。
女人家的手段。
斂目端坐,神情謙恭的喬柔反覆咀嚼著這句話,忍不住抬頭,未經父親允許便開口,插入了父親和丈夫的對話:“父親,那當初然兒的事……”池然的事兒一直是她的一個心結。如果當時那人是太后的人手,那是不是就代表然兒……喬柔心頭一陣火熱。
喬老爺子表情一肅,聲音微冷,“柔兒,你逾矩了。”他最看不得女人不守規矩的樣子。
喬柔渾身一顫,立刻起身向父親告罪。的確,被池毅清寵的久了,她忘了父親是守禮之人,便是太祖明言女戒、女則等看似守禮,實為禍害,她也是從小讀著這些長大的。
女子生而卑弱。古者生女三日,臥之床下,弄之瓦磚,而齋告焉。臥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
這些讀得多了,連她也偶爾覺得自己……喬柔低垂的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父親只有她這一個女兒,她亦知曉父親的為人,所以,也只得恨自己不為男兒身了。
“女兒知錯。”喬柔的聲音陳懇而真摯,似乎飽含歉意與悔意。她知道如何才能讓父親儘快消氣。
☆、第121章
坐在一旁的池毅清袖子中的手掌張張合合卻最終還是握成了一個拳頭縮在裡面。
父親訓誡子女,天經地義。即使他是她的丈夫,也不能阻止。貧困人家常有父親將出嫁的女兒帶回家中另行婚娶買賣的;那家丈夫除了得到些許錢財也是無法的。
所以,他也只能吞下這口氣,眼睜睜的看著妻子受訓。即便他日後也能守住自己的妻子;到時的流言蜚語也能讓妻子在世間再無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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