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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哲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緊握拳頭,小小的指甲刺進掌心的嫩肉中,不行,不能再想了。
或許他是老了,精神上的老去。老人總是會不自覺的回憶的。又或者,他是當慣了大少爺,這麼小小的忐忑便覺得委屈的不行。
“……真的嗎?”藉著心中那一絲絲的委屈不甘,池哲語帶困惑的問:“可那個闖進來的男人說父親母親害了他,管我叫惡人家的小畜生,說是讓我血債血償。”一個殺人犯和一個被刺殺的幼童,這家人會信哪一個還用得著問嗎?
“那是他胡亂說的,就有那麼些個心裡頭藏著惡念的傢伙。明明是自己作惡,卻非得牽扯些什麼捕風捉影的事兒來,好顯得自己佔著大義。”聽了這話,一直守禮規矩的雲霓也忍不住忿忿不平起來,“外頭人家誰不說池家老爺夫人是大善人。也就那些個小人……”
池?池哲瞳孔一縮,隨即鎮定下來。不,不會的,自己不是重生,而是穿越了。不可能發生這麼湊巧的事情。
這樣安慰的自己,只是到底心裡頭多了個念頭。他試探著道:“是嗎?可那個人說,”他板起圓潤白嫩的小臉,努力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的樣子,“‘你若是到了陰曹地府,就求求閻王爺讓你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我也不想殺你的,可誰讓你是池毅清那個官商勾結,為非作歹的惡人之子呢!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能養出這樣的丫鬟,這家主家恐怕也不是普通的武林世家。士農工商,士族為首,官商勾結這個詞什麼時候都是適用的。哪怕衙門裡的小捕快,也是一般人眼中的官。
胡說八道!聽了這話,雲霓是動了真火了,她是他們家老爺從災民裡救出來。在父母姐妹都餓死了,她也奄奄一息的時候,是老爺從那些為富不仁的商人裡強賣了糧草救了災民。她沒了家人,老爺就是她的一切了,怎能容得他人汙衊呢?
哪怕這段時間老爺確實是和容州的幾家商人來往密切,外頭也有了些流言蜚語,她也堅信這不過是老爺的計謀罷了,是老爺用來麻痺那些品行不端的商人的。
只是這些要怎麼跟小少爺解釋呢?雲霓難得糾結的揉著帕子。若是說這人是胡說的,過些日子,那些商人可是要來探望小少爺的。這幾天的拜帖她都按著夫人的吩咐推了,可庫房裡各家送來的補品藥材多得都快放不下了。商人是無利不起早的,送這麼多的東西,肯定是想見少爺一面的。等夫人回來,於情於理,是推辭不過了。如若聽了她的話,小少爺對這些人橫眉冷對,說老爺不過是為了將他們一網打盡騙他們的。恐怕老爺的計劃要出簍子的。
可若是應承下來,那老爺的名聲,還有少爺的身體……
這樣的陰私官司實在是不好對一個不過六歲的孩子說的。十二歲為相的從古至今可也就甘羅一個。
巧了,本縣還真有個名為池宜慶的。
池姓是當朝國姓,卻也是前朝大姓。本朝民眾的樂趣之一便是翻族譜,翻著翻著說不定就能發現自己能和太/祖爺扯上那麼一絲半點的關係。然後便聚在一起吹噓互捧,樂此不疲。
這位池宜慶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此人最大的愛好便是在生意紅火的茶樓酒家裡大肆談論自己的出身。
若不是如此,雲霓恐怕也不會注意上這麼一位“池老爺”。因著他的名字,她還刻意打聽過這位老爺的過往。
更巧的是,這位老爺還真是一個官商勾結,欺男霸女的主兒。不過因為他銀子砸得夠,多數人家得了錢財便閉了嘴罷了。
“呃……是呀。”池哲一愣,雲霓這麼強烈的反應可不再他的預料之內。
“少爺,”雲霓眼眶一紅,淚水就這麼滑了下來,“您,您受苦了啊。”她泣不成聲。
“……啊?”池哲是真的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雲霓時斷時續的話語中總結出意思。
那個男人殺錯人了?!池毅清是另一家的?他的父親姓池名淨,和那家人扯不上半毛錢關係?自家父母是天下第一的好人善人,轉世佛陀也不過如此了?
……池哲突然覺得胸口疼了起來,很疼很疼。
☆、第120章
這不是膝蓋上捱了一箭,是胸口真的中了一腳啊!
在他思緒混亂的時候,雲霓藉機告退了。若是小少爺再問什麼為什麼會找錯人之類的問題;她可答不上來了。素來沉穩的雲霓姑娘難得的不顧形象急走了起來。等離少爺院子遠了,那口提著的氣才鬆了下來。
一陣冷風吹過,雲霓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放緩步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