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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鐵質面具被強行摁到他的臉上,壓迫著他的口鼻,讓人喘不過氣來。而四肢似乎也被加上了沉重的鐵鏈,連動彈一下都顯得如此艱難。
難道是鬼壓床嗎?
突然覺得臉上一冰,有液體流下的池哲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而眼皮上卻似乎有什麼溼溼潮潮的東西覆蓋著,他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他呼吸的頻率越來越急促,然而能吸入的空氣卻越來越少。冰涼的液體順著流入鼻腔,他忍不住搖擺頭部。
卻被頭頂兩側那強硬的手掌固定住。
這……不是夢!
池哲陡然清醒。眼睛被遮住,讓他的聽覺變得越發敏感,在因為缺少空氣而出現的恍惚間他清楚的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嚎啕大哭,又被強行捂住嘴的,悶悶的哭聲。
出事了!
靠著臉上冰冷的水珠,池哲勉強維持住了最後的清醒。
會是誰做的?輪迴幾世,他從一無所有到家財萬貫,然而改變的也只是生活方式。如這樣的事情,在他那不算短的富豪生涯中從未遇到過。而今生,他不過是一個導演,即使頂著池毅清兒子的名頭,他也從不曾暴露於人前。
他曾推測過,池毅清的家族必然不是普通的家庭,很有可能是京都的某個世家。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針對他父親而對他做出的綁架的可能性並不大。
最有可能的……是前些日子遇到的魚知樂的母親!
想通了這點,再回憶池然對那個女人的態度,池哲大約能估摸出她是絕對不會對他下死手的,然而他的心並沒有因此放下。
他還有兩個外甥!
這麼小的孩子,即使是最精心的照看仍然免不了有出問題的時候,何況是這樣簡單粗暴的對待。
“嗚嗚嗚!”整張臉被打溼的桑皮紙蓋住的池哲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身旁的男人嘲弄似得拉緊了綁在身上的繩索。
粗糲的身子深深嵌入身體,在他的面板上留下一道道紅痕,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而這次幾乎用盡他所有積攢的力氣的反抗過後,呼吸不到新鮮空氣的池哲也幾乎陷入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片刻又或者是一個世紀,他臉上的紙終於被人揭了下來。遵循本能瘋狂呼吸的池哲努力的睜開眼睛,卻只看到朦朧的背影。
披著大紅色風衣的捲髮女人和穿著迷彩服的男人。
下一秒,他又陷入了昏迷。
而等他再次醒來時,看見的就是池然毫無表情,不喜不悲的臉。
即使身體依然虛弱,他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的這個姐姐喜歡笑,臉上常年都掛著甜美溫暖的笑容,然而這並不代表她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遇到這樣的事兒,而面色如常,覺不是說她寬宏大量到原諒了那個人,而是……暴雨前的寧靜。
可怕的寧靜。
“醒了?”感受到池哲的視線,池然放下手中被不斷翻轉的戒指,“廚房裡有粥,先喝些水,等會吃上一碗熱粥,暖暖身子。”
“嗯。”池哲下意識的回答,眼光卻忍不住落在了那個被放在床頭櫃的戒指上。
粗獷冰冷的石戒,粗粗的一圈,沒有花紋,沒有紋理,只是光滑的似乎被摩挲了無數歲月。
似乎一點也不符合池然的審美。
在他發呆的時候,池然已經端著一杯溫水和一碗熱粥走過來了。
池哲原本不覺得有什麼不適,可當嘴唇接觸到溫水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嘴裡乾的厲害,唇上的面板開裂,頭也暈暈沉沉的。
“你發燒了,喝完粥就好好休息一會兒吧。”為他支起小桌子,池然把粥放了上去。
此時覺得頭昏腦漲的池哲呆滯的點了點頭,動作笨拙的拿起勺子,舀起粥,機械的一勺勺往嘴裡送。
池然則坐在他旁邊,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手中的戒指。
沒有人會想到這麼一枚不起眼的石戒便是喬家歷代的家主信物。喬家第一代的家主用在行商途中一直帶在身邊的家鄉的石頭親手打磨出來的戒指。
苟富貴,勿相忘。
他用這枚石頭戒指告誡自己那已經沾染上些許紈絝子弟習氣的孫子不要忘記自己的出身和祖輩奮鬥的歷史。
生於鄉野,長於田間,成於商路,興於仕途。代代相傳,世世銘記。。
在那樣“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士農工商,商者為賤”的時候,教導子孫不要忘記自己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