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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毅清遞了一杯清茶。
“謝謝。”池然很有禮貌的點頭道謝,雙手接過杯子。
溫度適中,口有餘香,鮮醇回甘,是她喜歡青巖茗翠。不算什麼名貴的茶,只是那種苦盡甘來的滋味讓人忍不住心生喜愛。
池然品著茶,池毅清垂著眸子坐在一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時間,室內安靜極了。
並不習慣這樣靜謐,潤了潤喉,池然開口了,“父親,請問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我先告退了。
她的潛臺詞是這個。
池毅清沒有接話,微合著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眸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女兒就離自己越來越遠,連稱呼都由“爸爸”改成了“父親”,從京都回來,找自己,也不過是如同彙報般說這些乾巴巴的話題。他曾經努力試著用對待池哲的方式去對待這個孩子,然而終究是失敗了。
池然成長的太快了,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裡,她由一個需要照顧的孩子變成了現在這樣和他平起平坐的合作伙伴。
有驕傲,更多的卻是心酸。
他的女兒,他的孩子應該是天真輕狂的,能夠肆意的揮灑自己的青春,如同哲哲那樣。做父母的讓孩子快速成長為這樣,是一種失敗。
上學的日子,是大多數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因為一旦離開了學校,無論年齡多小,你都到了必須承擔責任和義務的時候。
他一直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快快樂樂的度過一生,最起碼……快樂的度過校園生活的。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的孩子中必然有一個會被喬外公教導,而那個孩子恐怕並不會快樂。
這是他娶喬柔的代價。
那時,他尚年少輕狂,他曾以為自己不會後悔。
然而,當真的見到池然的成長後,他後悔了,深深的後悔了。
看著幾年前還是活潑開朗的女兒生疏的稱呼自己為“父親”,看著那個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少女成長為了如今的幹練。
他的心很疼,疼的想針扎一樣。
合上有些酸澀的眼睛,池毅清知道這一切的改變是應該是緣於喬外公告訴了池然,喬家和池家的恩怨。
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孩子。
真的不知道。
“父親?”見池毅清久久不回答,池然忍不住出聲提醒。
難道是工作太累睡著了?看著池毅清眼睛下方淡淡的青色,池然暗暗猜測。
“然然,你知道喬家和池家的事了吧。”池毅清問的很平靜。
池然微微有些驚訝,卻還是應了。
“嗯。”
她並不明白池毅清突然說起這件事是做什麼。
“你,”池毅清突然覺得嘴裡乾澀,“你願意做那些事情嗎?”
那些事情?哪些事情?
池然略一思忖就明白了,按著她表現給池毅清的樣子,她現在應當夾在父親的家族和母親的家族之間,進退兩難。
是想勸我放棄對池家的行動?
她這樣想著,臉上也帶出來了。
“不,不要誤會,”池毅清長嘆了一口氣,“我不是想讓你放棄什麼。只是想問問你,現在,你想擺脫這些事情嗎?”
換了是他自己,恐怕也是矛盾的。
池然略微有些詫異的瞟了池毅清一眼,
“父親,這是您答應的。”
她說的輕描淡寫,內容卻真實到殘酷。
是您答應用一個孩子換來您的愛情的,是您的答應讓您的女兒陷入這樣的處境的。怨恨嗎?池然曾問過自己,然而連她自己也不清楚那個答案。
池毅清可以倒下,喬外公可以倒下,所有人都可以倒下,唯獨她不可以,她是一條線,一條牽扯著喬外公理智和池家安寧的線。因為有了她的存在,喬柔始終不知道自家和池家的恩怨,而池家也才能維持這樣的平靜。
復仇,無論在哪裡都是一個太過沉重的話題,哪怕她不曾有過那樣的感同身受,甚至根本不覺得那是仇恨,那些被迫承擔的重量依舊是那樣的沉。
池毅清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的楸了起來。
良久,他平復呼吸,
“是的,是我答應的,可是,”他抬起頭,直視著池然的眼睛,“我現在後悔了。”
池然勾了勾嘴角,“太晚了。”她似乎是在嘆息。
“我在尼泊爾有產業。”池毅清說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