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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頂之上的凜徹一身的黑暗,衣袂飄揚,面無表情,神色麻木,彷彿整個人都沉澱在陰影的深處,淡得毫無存在感可言?
你們兩個在一起,遲早有一個會被另一個害死——
呼嘯的風聲之中,激烈的銅鈴聲就縈繞在周圍,不知為何凜徹突然又想起了雪衣師傅的這句話,多少年前的一句話,他卻依然記憶猶新,永遠都忘不了,也無法忘了?
這是雪衣師傅給他的一個警告,也是一個提示?
警告他遠離雪衣,提示他……該要離開了。而現在,他確實要離開了,他已經沒有時間了,他隱隱意識到……這個世界要完完全全拒絕他了?
他本來就不屬於這個時代,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他的存在,是該要結束了……
“悶葫蘆,你果然在這裡?”身後傳來了司雪衣清越嬉笑的聲音,一直深深沉澱在自己思緒中的凜徹眼皮跳動了一下,依然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淡然,沒有應聲。
見凜徹仍然只用身影背對著自己,司雪衣無奈地聳聳肩,早就習慣凜徹的沉默是金,也不強求他說話回應自己,自個兒走上前與凜徹一樣坐在屋頂瓦片上,看著神色遙遠而淡漠的凜徹,心往下沉了沉,卻強顏歡笑道:“哎呀,你一個人上來坐在這裡不悶嗎?”
聞言,凜徹卻依然故我的沉默,毫無焦距的雙目俯視著下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知在看些什麼,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彷彿世上的一切都與凜徹無關似的,或許他什麼都沒有看,什麼都沒有想?
以往不管司雪衣有什麼無禮的要求,只要是司雪衣說的話,凜徹都會有求必應的,哪怕只是簡單地回應他一個字。但是這一次,凜徹卻徹底陷入沉默了,沒有像從前那樣回應司雪衣的話?這一反常讓司雪衣頗感不習慣,也有些不滋味,但依然不放棄,繼續找話題:“凜徹,我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從來都沒有見過你笑,你今個兒就笑一次給我看?大不了……晚上小爺給你一個人唱戲?”
只你個小。司雪衣知道自己唱戲很爛,但是他也知道凜徹喜歡聽他的唱戲,這讓他很高興,比得到臺下聽眾認同的掌聲還要高興?
他想,聽他的唱戲可能凜徹唯一喜歡的事情了?
司雪衣的話,凜徹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只是微微仰起頭望著暗沉的天空,陰惻惻的風掠過,吹起他微長的黑髮,遮擋住他清俊卻麻木的臉龐,沒人能看得見他的表情,隱隱間,他的薄唇蠕動了一下,似在嘆息:“結束了。”
聲音,被風吹散。
陰沉沉的天空,烏雲黑壓壓翻滾著悶雷聲,這天氣怕快要下雨了,陰涼的風勢有點大,讓司雪衣無法聽清楚凜徹剛才說的話,伸手捊著被風凌亂的髮絲,大聲反問:“什麼?”
凜徹沒有再說,只是無所謂的搖頭,身姿如豹般矯捷地站起身來迎風而屹,迷濛的瞳眸望了身旁的司雪衣一眼,拿起黑金古劍,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話:“要下雨了,回去。”
回去,別再找他,忘記他的全部。
“慢著凜徹??”看見凜徹離去的身影,墨黑的錦衣幾乎要與這一片暗沉的天空融為一體了,司雪衣沒由來地覺得心慌,在強風之中掙扎著站起來,大聲吶喊:“凜徹,你究竟想些什麼?你有什麼事我們不能坦白說的?”
他和凜徹之間,難道還需要隱瞞嗎?他和凜徹……他和凜徹一直都在一起,凜徹這個名字也是他取的,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事不能夠說的?
聽到司雪衣吶喊的聲音,一直巋然不動的凜徹驀然停住了離去的步伐,有所動搖了,許久才深沉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而我也在尋找著結果。”
只不過現在,他已經找到結果了。
“那你告訴我啊?我可以和你一起尋找,多遠也可以,找多久也沒關係?我們的關係是一輩子的親人,不是嗎?”司雪衣很天真地提議道,那時候的他很傻,太傻了?完全想象不到凜徹口中所謂的‘結果’竟是這般殘酷?
耳畔激烈的銅鈴聲響,伴隨著司雪衣義無反顧的話,凜徹突然轉回身來,淡薄的唇向上勾了勾,似在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如果他和雪衣在一起,真註定要有一個人死,那麼便由他來承受?反正,他也沒時間了……
聞言,司雪衣心裡更不好受了,靜默地看向面對著的凜徹,驚然意識到他縹緲的眼神中,之前那種執著的氣場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種更深的淡然。完全不同於以往的感覺,這種更深的淡然,是一種極度的心靈安寧。
比麻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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