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靜靜地看著段莫離離開的背影,孟曉月的心像是狂風中被一根繩子牽引的風箏,雖是身處漩渦之中,但總有一線可依靠的?。
只是那一線,卻也是最危險的?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孟曉月關上房門,便看到已經從床底裡爬了出來的姬綰,只見她正眼神古怪地盯著自己看,不由好奇問道:“怎麼了?”
她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怎麼姬綰的臉色突然變得這麼差了?
“剛才阿離皇子對你撒嬌了。”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姬綰整個人都愣愣的,還未回過神來。
那個手段狠辣,心思深沉的阿離皇子竟然也會這麼溫暖普通的一面,卻只在月姐姐面前才會的一面?
“嗯?所以呢?”孟曉月不明白姬綰想要說什麼,阿離從以前開始就經常對她撒嬌的,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盯著孟曉月白嫩的俏臉看了良久,姬綰才有感而發道:“你和阿離皇子的相處方式,真的很與眾不同。”
這不是一個宮女對一個皇子該有的表現和態度,他們不像是皇子也不像是宮女,應該說阿離皇子和月姐姐呆在一起的時候,皇子的身份是不存在他們之間,也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隔膜,他就像是個普通的男人和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隨心所欲,愛說什麼便說什麼?
很奇怪的相處方式,卻也……很她羨慕?
若不是真的交了心,他們又怎麼能相處得如此自然融洽呢?
孟曉月一直以來都是和段莫離這般相處的,對她來說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所以對姬綰的話並未深入瞭解,反問道:“怎麼個與眾不同法?”
姬綰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走到門前,臨走時看了孟曉月一眼,多說了一句:“月姐姐,我想你一輩子都不可能逃得開阿離皇子的,不如,你就跟了他。”
這可能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月姐姐,你可知道阿離皇子專注著你時,眼神裡都繚繞著什麼,是痴迷,是愛慕,還有就是赤。裸。裸的慾望?這完全是一個男人看著一個女人的眼神,很單純,卻也很危險?
若一個男人真的愛慘了一個女人的時候,而那個男人又是阿離皇子,那麼月姐姐就是真的跑不掉了?至少,她是這般認為的,因為阿離皇子的手段,她太清楚了,也覺得太可怕了?
這些都是月姐姐不知道的,被阿離皇子刻意隱藏遮蓋著的事實?現在的她再也不敢妄想能得到阿離皇子的一絲寵愛,因為這份寵愛的代價太可怕了?
留下一句讓孟曉月匪夷所思的話,姬綰便趁著夜色離去了,讓她連多問一句的時間,都沒有?
失神地站在窗戶旁良久,直到微涼的夜風吹得孟曉月渾身冰涼,她才猛地回過神來,關上了視窗,蹬了鞋子蒙被大睡,卻是一夜的噩夢。
夢裡不斷夢見段莫離對她的逼迫,逼她就範逼她服從?還有因她慘遭殺害的數十宮人們,血流成河的屍首,斷手斷腳的慘不忍睹?少年俊臉上的笑容,卻愈發地燦爛……冰冷,看著她,對她說:“月,你休想離開我?你敢再逃跑,我就砍掉你的手腳,讓你連爬著出去不行?”
孟曉月‘啊’一聲,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抱著絲被在床榻上急急喘息著,滿頭大汗的,心驚膽顫?
那一晚,孟曉月又是一夜未眠。
段莫離在驪山華宮住了三天,便又再次離開了,那三天裡他幾乎是分分秒秒都黏在孟曉月身邊,恨不得將她綁在身上一樣?
段莫離走後不久,小順子便拿著一個玉匣子,敲了敲孟曉月的房門,進去,行了一禮,恭謹道:“月姑娘,四皇子臨行前給你留了一禮物,吩咐奴才要親手交予你手上。”
說著,小順子將一隻長而細狹的玉匣子雙手捧上,頭低低地等待著孟曉月接過去。
見狀,孟曉月拿過了小順子雙手上的玉匣子,開啟,一卷畫軸靜靜地放於玉匣之中,微微斂目,孟曉月拿出了玉匣子裡的畫軸,解開了繩子,將畫軸展開——
素白的畫紙上一支梔子花開得絢爛,一少女眉目俏麗,臉容姣好,在梔子花林中睡得極熟,花瓣落了一身。描繪得極其細緻,側臥枕著竹筒,唇邊似乎還有可疑的口水?
看著畫中的畫像,孟曉月愣了一愣,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隨即才反應到,畫中的少女正是她自己本人,阿離這話是什麼時候偷偷畫下來的?她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少女春睡的畫像下方是幾行筆跡有力的字型,極其認真?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