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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緊摟住,孟曉月動不得,只能輕喚了段非臻一聲,試探著:“太子?”
“嗯。”段非臻淡淡地應了孟曉月一聲,示意他有在聽,隨即又冷下聲來命令道:“將盒子給我。”接住,便鬆開了對孟曉月的鉗抱。
聞言,孟曉月立刻將懷中貴重的盒子遞給了段非臻,只見他單膝跪在地上,將貴重的盒子輕柔地放在腿上,潔白的指尖溫柔地開啟,段非臻捧若寶貝的樣子讓孟曉月不禁走到他身邊來,好奇問道:“這盒子裡,有什麼東西?”然孟這後。
孟曉月問了,段非臻卻沒有答,包裹在貴重盒子外的白絲娟隨風飄走了,掀開盒子,裡面放置著一個用昂貴白玉做的罈子,一看之下,孟曉月心裡就倏地明白過來了,卻還是難以置信,連聲音也斷了斷:“這是……虞皇妃的骨灰?”
段非臻,為什麼?你不是想要一輩子擁有虞皇妃的嗎?沒想到最後你還是選擇了放手……
小心翼翼地將白玉罈子捧入懷中,段非臻站到了懸崖峭壁的邊緣上,眺望滿山翠綠壯瀾風景,許久才回答了孟曉月的話,“是。”
一個字,卻彷彿用盡了他全身力氣,才有勇氣說出來。
站在段非臻身後,看著他蕭索孤寂的背影,孟曉月看不見他此時此刻的表情,但滿口盡是苦澀,“你把虞皇妃的屍體燒了?”
在青鸞朝裡,不管是平民百姓抑或是皇室貴族都習慣傳統的土葬,視火葬為不敬,他們想要給死去的人儲存一具全屍,可段非臻卻親手燒了虞皇妃的屍體,他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虞皇妃,段非臻……真的愛你極深極深……可是奈何情深,緣淺。
緊緊抱住懷裡的白玉罈子,段非臻卻遲遲不敢開啟罈子的封口,撒開骨灰,冷峻的聲音竟透出一絲顫意:“她該要自由了。”
虞皇妃該要自由了,她被困住太久了,可他……還是捨不得放她走?
“你想要放她自由嗎?”看著段非臻僵硬的背影,孟曉月沉靜地問道,心中的苦澀不斷擴張,難言的苦。
“不想。”段非臻極輕極快的兩個字,在山林懸崖之上,一瞬就被風吹散去了,支離破碎的。潔白的大手覆上白玉罈子的封口,緊緊地握捏住,手背的淡色青筋都暴突出來了,“可是若我不放,虞皇妃一定會怨恨我一生的,一定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
若他死後,能在奈何橋畔有幸再見虞皇妃一面的話,他不會對她說‘對不起’,因儘管到今時今日,他依然如此深愛著她,痴念著她?
虞皇妃,我愛你,一直都沒變?你可聽到了?
開啟白玉罈子的封口,段非臻探手進去小心翼翼地捉了一把骨灰,向翠綠壯瀾的群山撒去,骨灰漸漸脫離指尖的感覺是如此痛苦難受的,看著虞皇妃的骨灰被風吹去,遠離了自己,是如此心痛不捨的,沒揮撒一次,心就像被刀割下一塊肉似的,好痛好痛?
虞皇妃,你聽到了嗎?臻兒一直都在愛著你……一直都沒有變,一直都是你的臻兒……一直直到永遠?
你肯原諒我嗎?你肯在奈何橋畔等我一下嗎?讓我再見你一面,可以嗎?
一念執著一念灰,寸寸相思化成灰。。
看著段非臻一把一把地將虞皇妃的骨灰撒落在這片塵世間,孟曉月心裡覺得好難受好憋悶,眼睛澀澀痛痛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明明該痛苦該難受的人是段非臻才對?可為何她竟也深陷其中,不能抽身呢?
雙腳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段非臻身邊,孟曉月一把跪在懸崖的邊緣上,眺望著這滿山壯觀難忘的風景,凝望著一撥又一撥在自己面前吹散的虞皇妃骨灰,她沉痛地念道:“天大地大,將任君自由行去。虞皇妃,這偌大的天下再也沒人能夠困住你,鎖住你,囚住你,你終於自由了,這天下都是屬於你的自由?”
終於能真正離開幽深的皇宮,能正在離開這個地方,去,去你想要去的地方,去你心神嚮往的地方,別再苦了自己了?
一把一把的骨灰從段非臻的指尖縫隙中漸漸流逝,飛走,直到白玉罈子底下的最後一撥,段非臻乾脆將整個白玉罈子一揮,裡面虞皇妃的最後一絲骨灰都歸於天上地下了,一聲輕若似無的呢喃從段非臻口中逸出:“再見。”
這次真的再見了,從今以後再也見不著你了,等他死後,也不知道還能否再見你一面……
將白玉罈子收好放置回盒子裡,這是裝過虞皇妃骨灰的罈子,段非臻捨不得將它扔了破壞了,依然小心翼翼地儲存妥當,回頭看向還在跪在山崖峭壁上的孟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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