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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藥渣子拿來給我看看。”梅然懶的去看他們二人,眯著眼看向銅盆裡的黑血。
蒯荊趕緊吩咐邊上的丫環去拿藥渣子,這時梅然指著盆子問我:“徒弟,你仔細看看吐的這些是什麼。”
我點了下頭,心裡雖然是極度厭惡這種臭味,但還是蹲了下去,仔細了看了一會,又用手拿起一些放在鼻間仔細的嗅了嗅。
真是不聞不知道一聞我就大概的明白了七八分。
我看了眼梅然,又看了看滿臉緊張的蒯荊,躊躇著要不要說。
這時梅然無所謂的擺了下手說道:“聞出什麼來了。”
蒯荊和二夫人同時雙雙把視線集中到我這個小徒弟的身上,不知為何,我竟然在二夫人的眼裡,看到一絲不尋常的光芒。
來不急細想,就聽到梅然輕咳了一聲,示意我快點說。
“裡面有烏頭的藥味。”
我說完,蒯荊眨了眨眼,一臉的迷惑,此時我再掃過那二夫人,她竟然把頭低了下去,看不見她的表情。
梅然點了下頭,眼裡露出欣賞:“嗯,很好。”
這時丫環捧著藥渣進來了。師傅把藥渣倒在矮几上攤開來,說道:“你來替為師看看。”
他這是考我最近所學的識藥,二話不說,趕緊湊了過去,一味一味的翻看。
“沒有,這藥一點問題也沒有。”我看完,退到一邊,很肯定的說道。心裡卻在想。藥裡沒有烏頭,但建國夫人吐的血裡又有烏頭,這隻能證明一件事,建國夫人是讓給剋意下毒的。
這時蒯荊聽明白過來,臉苦的跟吃了蓮心一樣:“我家夫人中毒,跟梅大夫無關,在下當然是知道的。都是那小廝胡言亂語。梅大夫,我家夫人還有沒有救?烏頭又是什麼東西?”
梅然冷哼了一聲,看也不看他就背了過去,從袖子裡拿出金針包。
我知道師傅是不想應付他,便答道:“烏頭不是什麼東西,是毒藥,有人想害你夫人。就這麼簡單。”
蒯荊聽完腦門上的汗頓時有如雨下,臉色也由青變白,眼神裡片刻間露出很恐懼的神情,哆哆嗦嗦的說道:“梅大夫,一定要救救我家夫人啊,求你了,多少錢都行,只要能救得了我家夫人。”
烏頭這東西,又叫烏頭草,有毒。但對冶風溼和頭痛卻有奇效,只要劑量小些,對人體也沒多少傷害,但若用生烏頭研的粉做成丸藥,直接吞服,或者藥方裡劑量過大,就如同砒霜了,雖然不是傾刻間就要人的性命。但這樣吐個兩天,那肯定是死路一條。
至於他們請回來的那大夫說,全天下能有梅然治得了,也不出奇。這烏頭草。是師傅在祈連山發現的,名字也是師傅自己取的。也就是說,這味藥的作用,只有梅然最清楚,別的大夫,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自然是不會治。
既然不會治了,那也只好推說,天下間能治這毒的只有華佗。誰不知道這華佗喜歡雲遊四方,沒有一處穩定的地方可以尋他。就是有,等蒯荊尋來,這建國夫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想到這,我不禁搖頭,那郎中估計是怕擔責任,所以在推卸。誰知道這建國夫人命不該絕,正好碰到師傅懂這味藥。
蒯荊見我不說話,梅然又沉著臉在那施針,急的兩手直搓,只差沒有跪下來了。
“小大夫,我夫人還有沒有救?”
我仔細的看著師傅施針,漫不經心的答道:“沒得救,我們還在這裡做什麼?去叫人打一桶清水來。”
梅然曾跟我說過,烏頭草中毒後要怎麼個醫治法,其中就有清水洗胃。
這是我第一次跟出梅然出診碰到的頭一個病人,梅然對我表現很滿意,臉色也好看了幾分,幾十針施完後,便說道:“拿筆來。”
蒯荊一聽到還有救,頓時鬆了口氣,這時誰也沒注意到,二夫人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詫異。
梅然開完方子,蒯荊趕緊著下人去煮藥,這時我指揮著幾個丫環把一桶清水,全都強行灌進建國夫人的嘴巴里。
不到片刻,就看到那建國夫人抖了幾下,猛的睜開眼睛,難過的捧著肚子,伏在床沿就狂吐起來。
不一會房間裡就充斥滿了腥臭氣,只見她吐的水裡,有黑有黃,估計是那還沒有消化完的烏頭草丸子,黃的嘛,自然是那苦膽水。
這建國夫人也確實不是好鳥,一醒過來,便邊吐邊狂罵道:“難受死我了,蒯荊你不想活了嗎?居然敢灌我水,嘔……”
“嘔……嘔……蒯荊你當真是膽大包天……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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