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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強烈的感覺,黃嵐會失血過多而冰冷……
習禎白著臉,瞄了下嘴唇哆嗦,臉色比自己還要發白的我,嚅了嚅唇把話嚥了回去。
“先生,大夫來了。”這時侍書微微喘著氣,從外面走了進來。
“快請。”水鏡老頭沉著臉,把視線從黃嵐的傷口移到門外。
我聽到大夫來了,全身一鬆,有如火箭一樣的從黃嵐身邊竄了下來,直衝門外,一看到揹著箱子,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人,趕緊拽著他的手就往屋裡拖。
“大夫,快來救救我哥哥,他流了好多血,再流下去,會死的,嗚嗚嗚……”我害怕,我是真的害怕,害怕的聲音裡帶滿了哭腔。
我無親無故的來這了裡,過了兩個月非人一樣的生活,突然苦盡甘來,有了疼愛自己的哥哥和爹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疼愛自己勝過他自己的人,流血而亡……龐統傷的是哥哥的大靜脈啊,所以才會血流不止。
看到大夫我就像看到了救命草,我的驚恐全都一瀉如柱,變成眼淚珠子,猛的往下掉。
“大夫,你快救救我哥哥,血止不住,止不住,嗚嗚嗚……”
習禎看到大夫來了,也重重的鬆了口氣,發白的拳頭拽著染紅的布巾,急言道:“是,血止不住。”
大夫看了眼黃嵐,再看看傷口,臉色一變,生氣的吼道:“誰叫你們先清洗傷口的,難怪血流不止,蠢材,這種大面積的傷口,要先止血,然後再清洗,老夫要再晚來幾刻鐘,這孩子就要被你們弄死了。”
大夫邊罵,邊動手,麻利的撕開黃嵐的褲子,拿起邊上的布條,就在大腿根部用力的紮了起來,然後從箱子裡拿出傷創藥,倒了一瓶,總算是止住了一股一股往外冒的鮮血,可不到片刻,白色的藥粉,就被血浸透。大夫皺著眉,眼含怒意的瞪向滿臉通紅的習禎,又拿了一瓶傷創藥,倒了上去。
這下才看到血真的被止住了,而黃嵐早就痛暈了過去。
“我……我……”習禎俊逸的臉上滿是通紅,他只是在書中看到,處理外傷,首先要清洗傷口,然後再上藥包紮,所以,剛才把黃嵐一扶了回來,就叫尚項幫忙打水清洗傷口。那想到,越清洗,血就流的越多,黃嵐的表情就越痛苦。
大夫白了眼習禎,出言便罵道:“蠢材,百無一用是書生。”
呃,大夫這一句,連帶屋裡的所有人,都罵了進去,包括站在一邊跟著面色緊張的水鏡老頭。
水鏡老頭尷尬的輕咳了幾聲言道:“有勞大夫了,這邊還有一位。”
那大夫只偏頭看了眼水鏡,滿目不屑的樣子,一露無遺,一點也沒給水鏡老頭面子,繼續冷言譏諷道:“水鏡,這就是你教的好弟子,哼,人命都當兒戲。”
站在一邊的水鏡臉色劇變,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後,兩眼冒火的朝身後的侍書狠狠的瞪了幾眼。
諸葛亮等人,面面相覷了數眼,水鏡先生名滿天下,誰見到先生,不持士子之禮,和顏悅色。眼前這個大夫,確絲毫不賣帳,還要出言諷刺,這裡面大有古怪。
我的神精大條的很,此時又擔心黃嵐的傷情,根本懶的去想這些事情。
“大夫,我哥哥怎麼樣?”我急急的問道。
那大夫看了我一眼,神情不變,動作利索的開始包紮傷口,輕飄飄的吐言道:“失血過多,能醒來就無礙,醒不來,那就自求多福吧。”
“什麼?……”我狂吼一聲,驚嚇的全身猛顫,跌坐在地。失癔般的低喃道:“都怪我,烏鴉嘴,偏偏要去想什麼失血過多,嗚嗚嗚……哥哥……嗚嗚嗚……”
躺在一邊裝死的龐統,聽到大夫這一言,細小的眼睛猛的睜開,眼裡湧出一絲驚恐……
在場的眾人,也全都面色發白,暗暗低語,怎麼真的鬧出人命來了。
水鏡老頭臉色又跟著白了幾分,身段不由就放低下來:“梅然,此言當真啊?”
被喚梅然的大夫看也不看水鏡老頭,只是鼻子一哼,又是冷諷道:“我梅然幾時說過妄語?哼,也只有你能說的臉不紅心不跳,除了子呼者也,你還會什麼?”
水鏡被梅然這一句,刺的發白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抬眼就往門外的動靜處看去,只見夫人甄氏站在門口看了眼,又轉身離去,水鏡老頭的面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梅然的八字鬍輕輕一揚,冷眼看向痴痴呆呆坐在地上癔喃的我:“倒也兄弟情深,一會我開個方子,你來我梅莊取藥吧,你哥哥失血過多,只要能醒來,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