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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都是我,既然是我,我怎麼能退縮,我又怎麼能置若罔聞。
“魚兒,你去給小姐準備熱水沐浴。”尹牙看到我逐漸清醒的眸子,轉身便吩咐昨夜趕來的魚兒。
魚兒忍著淚,趕緊帶著幾個丫頭出去準備熱水。
我知道尹牙是想讓我清醒點,好面對接下來的種種事情。黃嵐現在生死不知,黃承彥已經崩潰,黃家唯一能主持大局的,只有我。
我艱難的朝尹牙一笑,踉躇的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洗淨身子,重新換上乾淨的衣服,努力平衡腳步走向等在門外的眾人。
我冷靜的看著數十個下人,還有遠遠站立觀望的梅然。我沒有經歷過葬禮,全憑著上輩子看電視的一些經驗,再加上尹牙和尹媽媽的從旁協助,我不哭也不笑,穩如泰山一般的指揮著下人,安排蔡氏的後事。
直到落日,黃承彥才轉醒,這時。在梅然的應允之下,梅莊已經披燈掛白,人人換上麻衣孝服,唯獨靈堂還沒設。
我咬碎了牙看著渾渾噩噩的黃承彥,問他蔡氏要如何下葬,黃承彥呆滯的說:“人死如燈滅,不過是黃土青碑,葬在那裡。都一樣。”之後黃承彥便不再多說一言,將自己關在房內,任何人都不理會。
此時我很想問清當年龐黃兩家結怨的事情,但看爹爹這模樣,是肯定沒精神說的,只好做罷。又想起那老僕一直跟隨在爹爹身邊,當年的事情。他一定也知道幾分,正想去問個明白,尹牙卻跑來讓我去主持喪葬,我想了想,只好先將此事先放一放,待蔡氏下葬後再來問個明白。
我強撐著破破爛爛的身體,得到梅然應允。三日後,就在梅莊後山,尋了塊朝陽的空地,便將蔡氏下了葬。
人死果然如燈滅,換來的只是這黃土一捧,青碑一塊,至於我的眼淚,好像已經流乾。
下葬蔡氏的時候,習鬱和習禎來了,並帶來了一個訊息。
襄陽太守季笏被罷官砍頭。趙氏一門被打入地牢,秋後問斬,趙元出逃。同時習鬱又說,荊襄九郡的名門旺族準備私下裁決同季氏,趙氏同流合汙之人,其連累的人當中,有我黃氏一門,首當其衝的就是我黃碩。
習鬱又言。將我跟趙氏那點小交情扯出來的人,姓董名清,是個謀士,此人以前乃龐德公的弟子。現在在劉表手下謀了個參軍,季笏被罷官砍頭,趙氏被捕,他董清佔的功勞最重。
董清罰罪季笏的公告頭例就是喪盡天良,趙氏心如蛇蠍,趙氏一門為虎作倀。同時董清又在公告中申明,趙氏乃一門粗人,背後定有人出謀劃策,而與趙氏一門來往甚密的就是黃氏一門。
昨日董清到了襄陽便召集人手,首先當場斬了趙丁,控制了襄陽城的兵權,後直逼太守府,當場又斬了季笏和趙氏。唯趙丁獨子一人逃走,此時能證明我跟趙氏並非那出謀策劃之人的人,全都死的死,逃的逃。董清又一口咬定是我黃氏一門在背後操縱,荊襄九郡的名門旺族士子們,全都將矛頭指向我們,此時我就是再清白,也無力抵擋數百張悠悠眾口啊,習鬱,方寸大亂,慌亂中帶著習禎前來,就是要我趕緊遠避,來日再雪洗正身。
聽完,我沉默不語,靜靜的看著蔡氏的青石碑。
我冷冷一笑,我跟趙丁的那點小交情,在這個亂世當中,確實不算什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此時被揪出來,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龐家。只有龐家在背後操縱,所以我才會被例入同流合汙的首位。
一直未開言的習禎默默的站在我面前,清亮的眸子含摻萬般思緒,眨也不眨的看著我。
我愴然大笑起來:“習伯父,黃家人口單薄,如今父親深受打擊,渾渾噩噩,兄長已成
活死人,將來能不能醒,還得看天意,此事本來就是欲加之罪,龐氏一族惡意栽贓,我黃碩一人,怎抵的過這悠悠眾口。避的一時,避不了一世,此時我若帶家父遠避,不是越描越黑,越是證明,我黃氏一門就是趙氏背後出謀劃策之人了麼?我不能走,絕對不能走,他龐家要置我們於死地,那就讓他們放馬過來吧,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人乎?我黃碩不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避,那是萬萬不可能,名垂青史的龐德公,原來是這種道貌岸然之輩,我還能怎麼樣?除了魚死網破,除了破釜沉舟,此時我根本拿不出半點好方法。龐家擺明就是準備一次性斬草除根了,天是大,地也是大,我人能避,但我這心,我避不了,避不了的……
習鬱看我說的慷慨激昂,俊眉肉跳:“不可,賢侄,你要懂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