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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許多人“下一分鐘”的上階人物。
她說,倘使可以選擇,她願意變成野薑花,生長在路旁,也許貢獻不大,但她能讓地球變得美麗,能靜靜安慰旅人的寂寞心情。
他還是嘲笑,笑她的選擇太渺小,要是由他來選,他會選擇成為無所不能的神,他要主控所有的歡喜悲哀,不準任何悲哀侵犯他的家人。
她說,她的能力太小,沒辦法在手中掌握整個世界,但她在心中創造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裡面,她悠遊自在,她幻想幸福快樂,這樣的她,現實生活裡的遺憾被弭平了,不快樂被拋開了。她想象一個愛她的男人,想象自己在他的寵愛中無條件任性。
他和她不同,他掌握了一個世界,卻無法創造虛幻世界,他發號施令、他威權震人心,所有人都怕他、羨慕他,他擁有許多東西,卻無法讓自己幻想幸福,現實生活的一切總讓他挫敗。
他控制得了股票上漲,卻控制不來湛平的悲劇,他創造得了金權社會,卻創造不了幸福永恆,他可以得到無數女人的心,卻必需放棄他最欣賞的那一個,他用憤然對待羽沛,他推開她同時推開自己的幸福。
他很疲累卻不敢承認,他想放手歇歇,卻逼自己一天一天往上攀登權勢山峰,逼自己別開頭,假裝看不見自己的眷戀。
嘆氣,手拂過她的臉龐,他握住被單下面的手,一樣蒼白、一樣冰涼,她的身體失卻溫度。
坐到床邊,半俯身擁緊她,他願意把溫暖送到她胸口處。
當他開始想象“自然”的時候,偶爾,想象的甜蜜微微滲進胸口;偶爾,他嚐到她說的幸福。
可是那日,她的傷口、他的心痛再加上她的衝動,他們揭開“自然”的真相,粉碎他的想象,原來連“自然”都是他必須放手的物件,這個認知簡直叫他氣瘋了。他怒斥她,說她的行動簡直無聊,他恐嚇她,不準再打擾他的生活。
問題是,他對她再壞,都騙不了自己,他對自己的壓抑到達頂點,一直以來,他可以藉“自然”的來信安撫自己的不平心,然事實掀開,失去安撫源,他的壓抑變成不可能任務。
他沒辦法控制自己在半夜跑進她房裡,偷看她沉睡面容;他沒辦法在沒人注意的時候,不追著她的背影走;天天天天,他更加沒辦法忍受她對湛平的體貼與溫柔。
在這種情況下,喻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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