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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做了那麼多,湛平居然懷疑自己?難怪湛平從不和他討論辛羽晴。聽見這種質問,誰能不傷心?苦笑浮起,他不曉得能說什麼話。
“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說。”走到他面前,她道歉。“湛平哥知道你對他很好,知道你所做所為全是為他著想,只不過……對這件事,他很難釋懷。”
“你又跑來跟我說?不怕湛平誤會你?”
“我想,那件事跟你無關。”
她相信他!很奇怪對不?受害者是她的姐姐,她該比任何人更缺乏理智,更瘋狂地想找出兇手報仇,可她居然選擇相信他?
對於這點,羽沛無法解釋,她只能說,她相信湛鑫不是劊子手,更相信他會為了弟弟愛屋及烏。
“為什麼?”他要追出她的合理邏輯。
“你都不介意把我留在湛平哥身邊了,怎會介意姐姐的存在?”第一次,她點明他的“存心刻意”。
“你很聰明。”
總是多跟她講兩句話,多看她幾分表情,他就不由自主地欣賞她,這種欣賞一不仔細很容易擴散,然後佔據他整個思想。
“我從來不是笨蛋。”
“既然你不是笨蛋,就看清楚自己的本分,把該做的事做好。”
“我沒失職過。”
她自認把他交代的事做到一百分,她認真當湛平哥的心理醫生,聽他一遍遍訴說愛情,陪他回憶過往。幾年過去,她相信,湛平哥可以站得很好,不會再自暴自棄。
“包括今天讓湛平獨自去簽書會?”以他的標準來看,她的失職處太多。
“他不是一個人,經紀人、出版社的人和許多記者都會出席。”
“他們不是你,他們沒有領我的薪水做事。”他點出重點。
“我要畢業了。”冷靜地,她吸氣說。
“又如何?”
“湛平哥已漸漸從失去姐姐的傷痛中站起來,他有事業、有工作,我想,他不再那麼需要我。”
最近的媒體報導讓她逐地失去自制力,她痛恨報紙上的說詞,痛恨報紙影射兩人關係匪淺,這讓她對姐姐嚴重感覺抱歉。何況,她不曉得還能追逐湛鑫的背影到幾時,不曉得哪一天,她的愛情在他面前崩潰。
“然後?”
“假設這些年,你做的是替姐姐照顧我,那麼萬分感激,我已經能夠獨立生活,不需要繼續依賴你的接濟。”
“意思是你要離開關家?”
“是的。”
“你認為我會答應。”
“我留下與否不需要誰的同意。當年,我留下,是因為覺得自己有義務為姐姐照護湛平哥,現在我想離開,是因為我覺得是時候了。再過兩個星期,畢業典禮過後,我會搬離開這裡。”
當躲在暗處偷偷寄E…mail再也滿足不了自己的心,她必須給自己一點警惕,再陷下去,將是萬劫不復。
“我不準。”
羽沛微笑搖頭,擺明他的準與不準影響不了她的決定。
從沒女人敢在他面前說一聲不,她居然一次兩次,不理會他的不準。
她氣到他了,但他是何等老奸巨猾的人物,凝下臉,他沉聲問:“你說湛平看見你姐姐?”
“是,如果你願意,請派人調查。”
“可以,條件交換。”
“條件交換?”
“對。我找人到巴黎徹底調查,調查當年的事情有沒有錯誤,也會找人到出入境管理局借調資料,如果你姐姐真的回國,我想在那裡能查到蛛絲馬跡。調查期間,你留在關家,直到調查結果出現。”
“我要參與調查進度。”如果他只是表面說說,那麼她豈不是永遠都等不到“調查結果”。
“你認為我是說話不算話的男人?”
“這和你是哪一種男人無關,仔細謹慎是對事情的正確態度。”她堅持。
“好吧,就這樣說定。”
再次交鋒,湛鑫對她的欣賞以等比級數增長,她堅定的眼神映入他心中,他被她自持而冷靜的態度深深打動,他明白,自己的自制力正在瓦解當中。
羽沛沒想到一回家就碰到這種狀況,傻傻地,她站在原地,不曉得該如何回答關奶奶的尖銳問題。
“我們關家到底欠你們多少?一次開口說清楚,我們不是付不起,不必非要巴著湛平不放。”
老奶奶的柺杖重重敲上地板,鏗地一聲,揪人心。
“我不懂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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