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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肉跳。
外頭冷風一吹,盛紘定了定神,又覺得自己太多慮了,畢竟如今長柏和長楓都勤勉好學,如何與那些鬥雞走狗玩鳥賞花的紈絝們去比。當初盛紘由亡父的故交世叔領著一一拜訪認人時,好生羨慕那些世代簪纓的清貴世家,那種家族端的是門風嚴謹,子孫出息,數代不衰,就是有爵位的人家也不敢輕視了去,也不知將來盛家有沒有這般福氣了。
盛紘長嘆一聲,做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官老爺,容易麼?
……
華蘭出嫁時,王氏不止給了大筆嫁妝,還把府裡勤快老實的丫鬟婆子挑了不少一齊陪送了過去,盛老太太原就想整頓府內,索性趁這機會重新安排使喚人手;本來王氏很牴觸這次人員調動,但是一聽說要刪減林棲閣的人手,立刻就舉雙手贊成了。
按照封建等級理論,姨娘的丫鬟婆子應該比太太少,以前是盛紘偏心,可如今盛紘回頭是岸了,於是林棲閣就要裁剪編制,林姨娘不是沒鬧過,說那些人手都是給長楓和墨蘭使喚的,於是王氏立刻反唇:“那柏哥兒和如姐兒又怎說?”
解釋公式如下:王氏+長柏+如蘭=林姨娘+長楓+墨蘭;但是,王氏應該>林姨娘,那麼就是說,長柏+如蘭<長楓+墨蘭;於是,盛老太太很不悅道:滑天下之大稽,這如何使得!
林姨娘眼看著多年佈置的人手,被裁去了不少,心頭恨的如火燒,可卻也不敢反抗,在老太太面前,她說不通道理;在盛紘面前,她也‘感動’不了他的‘真情’;在王氏面前,她又比不過身份,末了,她只能悶在自己院裡,陰沉著一張臉,砸掉了一整套茶具。
和林姨娘一樣遭遇人員調換的還有六姑娘明蘭,面對添人這樣的好事,六姑娘很不上道,她聽見要加人的第一反應是:“做什麼要添人?崔媽媽,丹橘,還有小桃,三個服侍我一個,我用人夠了,其他事情也有人做呀。”
明蘭這麼想很正常,她所來的地方正在鬧經濟危機,全世界範圍內裁員中,屬於把女人當男人使,把男人當牲口使,可以用兩個的,決不用兩個半;盛老太太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了明蘭足足一盞茶的功夫,長嘆一聲,到佛堂裡去唸了兩遍清心咒,剋制自己不去捏死心愛的小孫女,而房媽媽則很體貼的給六姑娘掃盲。
當年盛老太太在勇毅候府當大小姐的時候,有自己獨立的院子不說,身邊有管事媽媽三個,一等丫鬟五個,二等丫鬟八個,三等丫鬟八個,還有五六個跑腿使喚的小么兒,其針線漿洗灑掃的使喚婆子若干,若干大約等於十個。
明蘭掰著指頭數,越數嘴巴張的越大:“那,那,那不是有三十多個人服侍祖母一個?”
房媽媽撫了撫身上一件半新的栗色小豎領對襟褙子,細棉夾綢的刻絲六團花刺繡的十分精緻,大是驕傲道:“那是自然,過世的老候爺就這麼一個閨女,自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金尊玉貴,老太太當時在整個京城的淑女裡也是數的上的。”
明蘭想了想,立刻問:“那現在勇毅候府也是如此嗎?我曾聽祖母說,勇毅候府這一輩有三個姐姐。”
房媽媽的老臉有些撐不住,支吾著道:“……那倒沒有,如今的勇毅候…和當初的有些不大一樣了。”她心裡暗歎,這六姑娘總是能很精確的抓住要點。
明蘭展眉笑道:“媽媽不要皺眉,祖母那時只有一個,現在候府有三個姐姐,自然不能一般排場了。”
“姑娘說的是,正是這個理。”房媽媽的老臉總算找了些回來,笑出一臉暖暖的皺紋,道:“如今咱家老爺官居六品,是為知州,自不能與候府的排場一般,沒什麼一二三等的,不過府中姑娘也得有匹配的上身份的做派,之前姑娘還小,身邊只有丹橘小桃兩個也還罷了,現姑娘一天天大了,總不好還跟那小戶人家一般寒酸,說出去倒叫外頭笑話咱麼家了,再說四姑娘和五姑娘都是這樣的;當然也不可逾越了,不然叫言官參個奢靡徒費也是禍事。”
房媽媽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明蘭點頭如搗蒜,第二天外頭的管事婆子領著十來個小女孩來到壽安堂,高矮胖瘦不一,都立在堂中,王氏在一旁笑吟吟的坐著,拉著明蘭道:“你自己瞧著,喜歡哪一個就挑出來。”
明蘭轉頭去看,和那些女孩的目光微微相觸,那些小女孩如同兔子般立刻縮回眼睛,也有幾個大膽的朝明蘭討好微笑,明蘭心裡有些不適感,好像小時候在路攤邊挑東西似的,彷彿這些小女孩並不是獨立的人,只不過是小金魚小烏龜一般的小玩意。
女孩們的目光不論大膽還是瑟縮,都露出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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