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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還望你海涵。”
柳璋見他這般鄭重,神色也肅穆起來:“你這是……怎麼了?”
李紹光繼續道:“章家雖是京城流放來的,又是軍戶,但他家在九市住得久了,又跟我爺爺有些交情,也算是我的同鄉。有些事我看見了,是不能當作沒看見的。今兒你這般行事,我不清楚你只是一時興起,便逗著人家姑娘玩,還是真有什麼盤算,但無論是哪一種,我都要勸阻你。章家姑娘不是可以隨便由人逗著玩兒的,但你若真有盤算,那也同樣是白日做夢。因此我勸你,沒事就不要再這樣逗人家,真惹出事來,就損人不利己了。”
柳璋聽得越發不自在,表情也僵硬起來:“你這話我更聽不明白了,難不成你覺得我是那種沒事兒拿良家女子開心的紈絝子弟麼?!”
李紹光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若你是,我才不跟你交朋友呢。只是我在旁冷眼瞧著,有些心驚,擔心你一時糊塗,害了人家姑娘,也傷了自己的心。你若嫌我多事,我就不說什麼了。”
柳璋聞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我真沒有壞心,也不是存心逗她。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一見了她,就想跟她說話,她不理我,我就越發想引她開口,可我……可我真的沒有壞心啊……”
李紹光暗暗鬆了口氣,笑道:“可見你還是小孩子心性呢,罷了罷了,今兒是我多事,你也不必多想,以後注意些就是了。咱們還是快往山谷中去吧,我告訴你,那裡可有好景緻呢……”
柳璋由得他拉著自己向前走,神情卻透著茫然: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第七章 趕集
玉翟自打從山上回來後,便一直悶悶不樂。明鸞察覺到這一點,只當她是因為那個意外受驚過度,還沒緩過來,心裡雖覺得她太過嬌弱了些,但也看在這幾年同吃同住的情份上,儘可能想辦法開解她。
明鸞開解了兩日,玉翟還是那樣,而且一看見母親宮氏走過來,便總要找個藉口走開,惹得宮氏抱怨連連。次數一多,明鸞再遲鈍也看出來了,便悄悄尋上玉翟:“你跟二伯孃鬧什麼彆扭呢?是不是她又出了什麼餿主意?我看你總是躲著她也不是辦法,還是趁早把她的念頭打壓下去得了。”
玉翟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想裝糊塗?沒事你躲她幹什麼?”明鸞白了她一眼,“以她的脾氣,如果不是有了新的餿主意,哪裡會每次找你說話時,都總是一副神神秘秘、有好事便宜你的表情?你其實知道她想說什麼吧?”
玉翟咬著下唇不說話,明鸞見她油鹽不進,也懶得多管閒事:“算了,這跟我又沒關係,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說罷便出門去了。
玉翟眼圈微微發紅,只覺得心裡委屈。母親做著白日夢,她想要駁回去,卻又說不出口,這番心思要如何跟剛滿十歲的小堂妹傾訴?
那個總是笑著看她的少年,說他是正經人吧,每次都象個登徒子似的偷看她,說他不是個正經人吧……他除了偷看也沒對她有失禮之處。章家如今淪落成軍戶,就連九市鎮上的土財主,也不是個個都看得起他們的,可柳家人只是在流放路上與章家見過一面,每次相見都以禮相待,逢年過節也會送禮來,雖不貴重,到底是一番心意。堂堂一州同知,能對轄下的小小軍戶做到這一步,實在難得,父親為人正派,兒子也不差,從沒聽說有劣跡,倒是常聽聞他書讀得好。當初母親宮氏提起這門婚事時,她的心著實跳快了幾分,只可惜,終究是鏡花水月,當不得真的。若是看不清楚這一點,有了妄想,終究只會成為他人眼中的笑話,她如今哪裡還有資格妄想呢?那天李紹光所言,不就隱隱有所暗示了麼……
明鸞對玉翟心中的糾結一無所知,只專心忙碌起趕集的事。這幾天採的松脂已經裝了三個瓦罐了,她一直小心儲存著,不叫它們受到外物汙染。除了松脂,家裡人也都準備了不少打算賣的貨物,比如自家種的瓜菜,章放上山獵來的幾隻野兔、野雞,捕的一籠子蛇,陳氏、宮氏與玉翟趕製出來的幾副繡品、打的絡子,還有她自己採的藥材、編的草籠子、小竹籃,章敞畫的幾幅裱好的山水畫——明鸞曾經建議他畫些吉利畫兒,被他用“有辱斯文”四個字駁了回來。所有的東西滿滿當當裝了一車,只可惜章家的老牛實在拉不動了,只能向別家借馬。
李紹光帶著兩個人送了馬過來,明鸞在屋裡聽到聲音,連忙迎了出去,正好看見院子裡玉翟板著臉轉身進了廚房,李紹光的表情有些愕然:“你姐姐是怎麼了?一照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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