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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鸞不耐煩地看了宮氏一眼,站起身對周合道:“馬掌櫃現在在哪兒?他既然能打點好府衙的人,總不會只靠一個熟人吧?而且公文都下了,那知府必定是點了頭的,可見廣州府衙裡做手腳的一定不是知府!只要不是知府,我們就還有希望!”
周合遞給明鸞一個讚許的眼神,微笑道:“說得不錯。我方才問過陳大志了,雖然押送犯人的公文是由左四交上去的,但他跟在後面也對當時的情形略知一二,據說公文是知府身邊一位李師爺收的,後面打板子、入監等事也都是這位李師爺下的命令,甚至連章家人暫時未定衛所之事,也都是出自這位李師爺之口。我已經請馬掌櫃去打聽這位李師爺的底細了,想必不日便有訊息。”
明鸞鬆了口氣,忙笑著向他道謝:“多虧您了,周爺爺,不然我們一定會抓瞎的!”
陳氏也含淚下拜:“一切就拜託周叔了。”宮氏也訕訕地跟著行禮。
“不敢,不敢,自當效命。”周合拱手微笑。
明鸞與陳氏、宮氏在茂元升後院匆匆吃了一頓飯,又帶了一籃子點心宵夜,在兩名夥計護送下回到住下。這時茂元升的人已經幫著將房子打掃乾淨了,破損的院牆也用木板補上,換了新木門,屋中一應用具被褥都置辦齊備,甚至連廚房門口的水缸裡也挑滿了乾淨的井水。周姨娘見天色已晚,便做了些簡單的飯菜,與玉翟、文虎一道吃了。明鸞她們進門時,正好遇見周姨娘在院子裡刷碗。
宮氏將帶回來的點心擺到桌面上,叫女兒來吃。玉翟卻說已經吃過了,躲在屋裡不肯出來。宮氏不悅,又不能對著女兒發火,便拿旁人來撒氣:“周掌櫃也真是的,方才說了半天的話,明明已經另行安排了住處,怎的還要我們繼續住在這等鬼地方?!”她嫌棄地掃視周圍一眼:“簡直就是乞丐窩!”
明鸞剛剛送了夥計們出門,回屋聽見這話,又見陳氏低頭喝茶,沒有駁回去的意思,撇了撇嘴,道:“二伯孃,有地方住就不錯了,如果不是周爺爺派人來幫忙,我們連乞丐窩都沒得住呢!難道真要靠您和我母親兩個人收拾屋子?人總要有感恩的心才好,人家又沒欠你,別把人家的好意都當成理所當然!”
宮氏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明鸞也不理會,徑自走到陳氏面前對她道:“母親,周爺爺不給我們換地方,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府衙裡到底是誰在搗鬼,是隻有一個李師爺,還是尚有別人,都還沒查清楚呢,咱們先忍幾日,等周爺爺查到結果再說。反正我們在廣州城也待不了幾天,以前比這還差的屋子,也不是沒住過,吃點苦頭又怕什麼?”
陳氏以為她誤會了自己,忙道:“我何曾嫌棄這裡來著?周叔千里奔波,一路護送我們,已經操碎了心,我怎會如此不識好歹?只是一日得不到準信,心裡始終有些不安。”
明鸞笑了笑:“不安誰都有,但我們也要有信心。你仔細想想,三千里路我們都堅持下來了,之前也不是沒有吃過大苦頭,再糟糕又能糟到哪裡去?這裡山高皇帝遠,可比京城強多了。我問過陳大叔,說只要我們到了衛所,就是正式的軍戶,到時候祖父他們都不必再帶刑具,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呢!”
陳氏勉強笑笑,點了點頭:“好,你說得有理,母親聽你的。快些梳洗了睡下吧,明兒還要去探監呢。”明鸞應了,母女倆忙碌起來。宮氏看著她們自顧自地忙活的樣子,覺得無趣,摔了簾子進屋,迎面就捱了女兒一個白眼。
宮氏不解:“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玉翟只覺得又羞又惱,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猛地背過身去:“沒事!”
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起來,明鸞便跟在陳氏身後幫著燒水、做早飯,還自告奮勇去打探集市在哪裡,以防接下來幾天需要採買東西。陳氏昨日被她嚇了一跳,愣是拘著她不許出門,明鸞拗不過她,只得悶悶地蹲在院子裡發呆,呆了一會兒,又拉過昨兒的柴刀砍起那堆散亂的柴枝來,只半個時辰功夫,便砍完了,全都砍成一尺半左右長短,堆到院牆底下碼得整整齊齊。陳氏忙完廚房裡的活走出來,便看著那堆柴發呆。
明鸞在太陽底下咧開嘴,露出兩排小白牙,晃了晃手裡的柴刀:“還有啥要我乾的?一起說了吧!”
這天下午,她總算突破陳氏的防線,成功走出大門跟巷子裡的兩家鄰居搭上了話,打聽到前往最近的集市的路線。到了第二天上午,她又進一步打聽到附近最便宜的糧店是哪一家,甚至還打聽到巷子裡哪位大嬸會收購別人做的針線活,而且工錢給得還不低。這天下午,她成功忽悠到幾位三姑六婆,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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