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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步輦,起身走了過去。
馮氏巧笑倩兮,輕聲道:“妾身看著王爺坐步輦過來,真真是龍姿鳳章!若是再換了黃色的袍子就好了。”
越王笑了笑,執起她的手便往謹身殿內走。這裡本是皇帝上朝前更換朝服之所,向來是不住人的,殿內頗為冷清,但還算乾淨,一應坐具都齊全。
越王摒退眾人,拉著馮氏的手坐下,沉聲問她:“如何?你在宮中幾日了,可說通了那些人?”
馮氏笑道:“妾身辦事,王爺就放心吧。如今諸宮妃之中,淑妃、惠妃、安嬪皆已歸順,其餘才人選侍等更不在話下,只有賢妃不識抬舉,但她膝下無子,孃家不顯,成不了氣候,不值一提,日後賞她一個殉葬的恩典就完了。只要淑妃、惠妃與安嬪順服,她們三人所出皇子年紀又小,自然礙不了王爺的大事。”
越王嘴角的笑意深了些:“這樣就好,雖然我不在意這幾個小皇弟,但總歸是父皇的骨肉,折損太多,民間的閒話也不好聽。本來我還擔心幾個宮妃心大,會仗著父皇寵愛妄想不屬於他們的東西,沒想到他們還算知趣,我自然不會薄待了他們。”
馮氏掩口笑道:“他們怎敢妄想?外傢俱非顯赫世族,本身年紀又小,才德不足,在朝中也無人支援。更何況悼仁太子原有削藩之議,還主張從尚未封藩的皇子開始,如果不是王爺,他們將來出宮後定是要過清苦日子的。如今不但能安安穩穩得個王位,還可分封藩地安享富貴,傻子才不願意歸順呢!”
聽了這話,越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真奇怪,當初我聽了悼仁太子的主張,心裡只覺得忿恨,怨他不念兄弟之情,薄待兄弟。要知道,我們做藩王的,若是除了一座京城王府,以及幾萬兩銀子的安家銀和幾十個奴婢,便再得不到其他,那日子恐怕過得還不如鄉下的土財主。他還要明令禁止皇子宗室涉足軍政,那我們豈不是連體面都沒了?恐怕連應天府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吏,都比我們得勢呢!”
馮氏道:“這都是他私心作祟!如今是朱家人坐江山,怎能除了一個皇帝,便都是外姓人掌權,正經朱家人反倒插不上手了?王爺兄弟數人都是從小讀書習武的,難不成這一身的本事就從此投置閒散了不成?自從大明開國,還從沒有過這樣的事。早年朝廷也有過削藩之議,皇上已經否了,悼仁太子身為長兄,不說遵從父命,多愛護照拂兄弟,反而還要違抗聖旨,排擠兄弟,這是怎麼道理?真真是要將人逼上絕路了!”
越王搖了搖頭,嘆氣道:“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的,但現在卻有些明白了。”他伸出手,若有所思地看著掌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明明是我的江山,我的百姓,卻要捨去那麼多土地給藩王們,藩地裡的百姓不向我納稅朝貢,官員不由我賞罰任免,若是哪個藩王做了與朝廷有害之事,還能依靠藩地的人力財力向我耀武揚威,逼我饒了他,甚至還要向我討要更多的好處,我心裡著實不是滋味,真恨不得把那些藩地都收回來,再把藩王們放到眼皮子底下,時不時敲打一番,讓他們老老實實地待著!”
馮氏吃了一驚,面上露出遲疑之色:“王爺的意思是……妾身才向那幾個妃嬪許諾,若是這時候毀約……”
越王放下手掌,神情重歸淡然:“不過就是這麼一說罷了,你放心,大局為重,我自然不會在這時候節外生枝。”
馮氏放下心來,笑道:“王爺放心吧,這大明江山終究是您的,您若不想捨去太多藩地,就賞弟弟們幾塊小地方,他們也沒什麼好挑剔的。”
越王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父皇的兄弟本來就多,早就佔去不少富庶之地了,我若要收,也是先緊著他們收,至於那幾個小崽子,根本無礙大局,等我登基為帝,即便是不封他們,也無人能奈何得了我。”
馮氏啞然,頓了頓才笑道:“王爺聖明。”
越王嘆了口氣:“身份不同,想法也會有所不同。我現在大約可以明白悼仁太子的想法了,但我不後悔。他想削藩,這無可厚非,但他不該率先對親兄弟下手。他既無情,也就怪不得我狠心了。”
馮氏輕聲道:“王爺放心吧,他人都死了,親眷臣屬也不成氣候,再也妨礙不了您了。”
越王瞥了她一眼:“你哥哥們還沒找到人嗎?”
馮氏一僵,垂首道:“已經在加緊追查了,王爺放心,不日定有結果,絕不會耽誤您的大事!”
越王淡淡地道:“當真?你哥哥們已經查了將近一個月,別說抓人了,連文至的下落都查不出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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