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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了衡王,也是越王府的事,免得牽扯到師母身上來。”
安慶長公主皺了皺眉頭:“你方才不說,這會子倒問我?罷了,一點小事,沒必要宣揚得人盡皆知,當日越王本是一番好意,想著替駙馬照顧那些殘疾之人,若是他們在外頭惹了事,那也是他們不好,何必損了越王與衡王的兄弟情份?若是衡王再問,你就說不知道他們的下落好了。”
郭釗心下暗歎,苦口婆心再勸:“師母,衡王殿下會在這時候不合時宜地問起那些人,想必自有緣故,我們不知內情,還是不要隱瞞的好。衡王與新君乃是同胞兄弟,便是有些口角,也沒什麼要緊。可若讓衡王殿下誤會了師母,豈不是傷了師母在皇后娘娘跟前的體面?”
安慶長公主正色打量了他一眼,良久,方才淡淡地問:“釗兒,你是不是話裡有話?”
郭釗一驚,連忙跪下:“弟子不敢。”
安慶長公主嘆了口氣:“罷了,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有許多事不清不楚地,若是坦白說出來,反倒引得他們兄弟生隙,還不如不說。至於皇嫂,她素知我的為人,不會誤會的,你若不放心,一會兒我跟她打聲招呼就行了。方才哭了許久,我已經累了,實在無力再撐下去,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郭釗張了張嘴,想要再勸,但見安慶長公主面露倦容,又覺得慚愧不已,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叫上侍女,侍候她往附近的宮室走去。
且不說衡王到了大行皇帝靈前如何與新君及幼弟相見,兄弟三人又生出什麼嫌隙,國喪的訊息很快就傳開了,沒多久就傳到了流放在外的章家人耳朵裡。
章家一行人此時已經到達了江寧,就在江邊一處小小的驛站落腳。聽押解的差役說,是要在這裡換船。剛一進驛站,就聽說了皇帝賓天的訊息。
明鸞想起離開南京城時遠遠聽見的那陣鐘響,以及當時章寂等人滿面是淚朝著京城方向叩拜的情形,便知道皇帝是真的死了,而且就死在他們一家離京的時候,心中不由得嘆息不已。
如果皇帝沒死,還能指望他有朝一日病情好轉,重掌朝政,把章家撈回去,但他居然死了,也就等於章家再沒了指望。看越王與馮家居然對章家做得這麼絕,好好的侯爺都象普通重犯一樣刺了字,就知道他們已經佔了上風。如果現在做皇帝的真是越王,那明鸞能祈禱的,就只有他新登基後有很多事要忙,沒空來打擊章家這個手下敗將了。
事實上,章家從來就算不上是他的手下敗將,雙方根本就沒有交過手,只是因為有了個豬一樣的隊友,才會落到今天這個處境的。
想到這裡,明鸞偷偷看了一眼沈氏,撇了撇嘴。
沈氏壓根兒就沒發現明鸞的表情,她此時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因為據言氏所說早就在前一天出發流放太原的沈家和李家,事實上都滯留在江寧的這處小小的驛站,尚未北行。她原以為要到太原後才能與親人團聚,萬沒想到剛一離京,就能遇上他們,自然是喜出望外。
歡喜之餘,壞訊息也一個一個接著來了。因為病情沉重,沈老爺子在大理寺牢中就死了,沈老太太也沒能熬過去,夫妻倆雙雙赴黃泉,如今沈家只剩下獨子沈儒平和妻子杜氏,以及他們的一雙兒女沈君安、沈昭容,其中沈君安因為在獄中生了天花,病到今天還未完全痊癒,而且由於高燒多日,整個人都痴痴呆呆的,哪裡還有往日半分聰明伶俐?叫人看了都心酸不已。
李家只有沈氏之妹一家是被判了流放,家族中其他人的刑罰要輕得多,而他們一家人裡,兩位老人只是清減了,倒還算康健,再加上李沈氏夫妻夫人及他們的三名兒女、兩個小妾,人口也不少。
沈李兩家提前一天離京,卻在江寧停了下來。原因是押送他們的官差職責只到這裡,接下來就要換另一批差役兵丁,但後來的這批人聽說犯人裡有個天花病人,都不肯走了,堅持要等他好了或是死了才肯出發,生怕會被傳染。無奈之下,官差只好滯留此地。
沈氏得知訊息後,趕去看望了侄兒一趟,回來找到洗硯說:“我侄兒病情已經好了,只是病後體弱,尚需調養,卻是不會過人的。如今驛站裡的人視他如猛虎,連飯菜食水都不願提供,叫他一個孩子如何能撐過去?還請小哥幫著請一位大夫來瞧瞧,替他調養調養。”
洗硯猶豫了,便去問陳氏的意思。他原是陳家奴僕,自然是聽從陳家人號令行事的。陳氏知道後想了想:“這也是應該的。既是一場親戚,便請了大夫來替他瞧瞧。”
洗硯領命而去,真的尋了個大夫來,替沈君安診治,結果是他確實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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