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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鸞冷聲問:“你怎知我們沒告訴皇上?”朱翰之連她母親可能改嫁這種事都試探過皇帝的口風了,這種事自然不會瞞著。
沈昭容卻不知道這一點,聞言只是一愣。便有些結巴:“當……當然沒有了,否則皇上又怎會賜封……”
明鸞嘲諷一笑:“只看皇上對你們家如何,就知他有多仁厚了。況且皇上又不曾封我母親什麼封號,不過是賞了先父虛職而已,有些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下旨的時候已經要過年了,祖父有言在先,先父無功,不敢領了皇上的賞,只是大過年的,不好掃皇上的興。因此打算過了年就上書請辭,即便我母親頂著個誥命夫人的名頭,也不過是這幾日罷了。你要告我們欺君,大可以告去。只是我就不明白了,若我們這樣的就算欺君,那你背棄與皇上的婚約另攀親事。過後又厚著臉皮哭著喊著要進宮做妃子,只顧著說皇上背約,卻對自己曾經跟別人訂下婚約的事提都不提,若不是人家告到京城來,只怕世人還矇在鼓裡呢。這又算不算是欺君?枉你還有臉來笑話我!”
沈昭容一窒,仍舊犟著脖子道:“你如今被我拆穿了,自然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不過是馬後炮罷了!至於我的事,皇上都不見怪了,你又多管閒事做什麼?!”
明鸞嗤笑:“是啊,皇上不見怪,只是不肯娶你而已。”
沈昭容一時羞惱,越發口不擇言:“你還有臉說我?!你母親早在德慶時,就跟江千戶不清不白的,若不然,他能這般照顧你們家?你二伯那麼容易就升了百戶?!賣媳婦得來的富貴,也虧得你有臉接受,若換了是我,早就一根繩子吊死了!”
明鸞頓時火冒三丈,正要大罵出口,卻聽聞身後元鳳驚叫一聲“三嬸”,忙回頭去看,原來是陳氏氣得滿面漲紅,身體搖搖欲墜,顫著手指指向沈昭容:“你……你胡說八道……”
沈昭容卻反而轉向那群看熱鬧的夫人小姐們:“章家做了沒臉沒皮的事,還自以為清白,我卻是看不慣這種骯髒事的……”話音未落,眼前一花,臉上已捱了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右頰上是**辣地疼。待她定下魂來,抬頭望去,才發現是明鸞打的她,自然發怒了:“你居然敢打我?!”
明鸞冷著一張臉,雙眼圓瞪:“我怎麼不敢?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同時許了三個男人,憑著美色和花言巧語騙人騙財的賤婦!我要是不看在皇上與大哥哥大姐姐的面上,給你幾分臉面,沒把你在嶺南做過的那些骯髒事宣揚開來,你就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居然敢造謠到我頭上來了?!”
她氣勢洶洶,便是沈昭容正在氣頭上,也不由得退了幾步,心已虛了兩分:“你……你彆嘴硬!這些事又不是沒有人知道!”
明鸞冷哼一聲:“江千戶會照顧我們家,有什麼奇怪的?當初他會調去德慶,本來就是我外祖父的請託!他在德慶任官多時,與我母親連面都沒見過一回,唯一算是打過交道的,不過是他愛妾時常來瞧我母親,再來就是那次二叔出征前,他到家裡來看過祖父,不過我母親當時是在後廚做飯。我母親做人清清白白,章家上下都看在眼裡,誰也挑不出錯處來!至於我二伯升了百戶。那是他當差勤勉,又用功練武,加上在撫瑤事務上立了大功,才升上去的。別說他在江千戶到德慶前已經做了很久的小旗。升一級也不過是水到渠成,就算是江千戶有意提攜,那又如何?我二伯有那本事!不象你爹,文不成武不就的,跑到東莞去做個輯私的小兵,辦事不得力就算了,還手腳不乾淨。偷舀官府抄沒的海外珠寶,叫人抓了個正著,被打成了殘廢。做了小偷兒還有臉說自己是讀書人,沒得髒了人家讀書人的名頭!”
這回面色蒼白的輪到沈昭容了:“你……你胡說!我父親是……是被馮家的爪牙打傷的!”
明鸞卻嗤笑一聲:“你以為京城離東莞遠,就沒人知道真相了?大不了也派個人去那邊的千戶所問一聲好了。你老子就是因為這事兒才丟了正軍的身份的,千戶所的文件上定有記載!就因為這個,你家日子難過了,還支使起皇上幹活呢!你當我不知道?我外祖派的人還給你們送過好幾次銀子呢。想知道什麼事不能?!”
沈昭容目光閃爍,遠處圍觀的夫人小姐們竊竊私語,一旁的胡四海還不緊不慢地插嘴道:“這事兒是真的。我當時就在那裡,看得真真切切!說來還有物證呢,安國侯夫人送到北邊告知皇上下落的信,附信送去的一根象牙簪子,說是安國侯送給夫人的信物,其實那信物早在抄家時就沒了,那是偷舀了千戶所查抄走私海船上的象牙,自個兒尋人照樣子打的,小地方沒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