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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養成個阿斗,又命手下四處宣揚對方的無能,此時也不必因為擔憂對方無法鎮住朝中各方勢力而絞盡腦汁了。朱翰之其實也有許多不足之處,但他既與昭宣帝兄弟情深,又與自己一派的人交好多年,若是昭宣帝歸位,自己或許還要擔心後者會聽信旁人讒言而對自己的妻兒不利,但若是朱翰之為君,至少妻兒與部屬都能保全下來。此時再談什麼大業,都沒有意義了,最要緊的是活著的人能夠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袁先生見昭宣帝遲遲未能做出決斷,再也顧不得燕王還在旁,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前者面前:“皇上請速速決斷!王爺傷重,最牽掛者,一是皇上的安危,二是大明江山,三是王妃與世子、郡主。您難道要看著王爺……”頓了頓,“也無法安心麼?!”
昭宣帝聞言終於點了頭:“朕去說服弟弟!”他很快又鬆了口氣,“若是弟弟出面,朕便是歸隱山林,也能安心了。”
燕王見他終於點了頭,全身的力氣就是一洩,只覺得身體越發沉重了,心知不好,便看了袁先生一眼。袁先生極有眼色地點點頭,便退出去,領了一眾最受燕王信任的部屬與幕僚進來,齊齊跪倒起誓,無論皇帝如何安排,他們都會甘心侍奉新君的。昭宣帝淚眼汪汪地點頭接受了,又向燕王再三保證,會護得燕王妻兒周全,請他不必憂心。
燕王又囑咐了幾件最要緊的政事的處理方案,見昭宣帝記下了,才放心地閉上了雙眼,但當週圍的人為他更衣時,才發現他雙拳緊握,牙關咬得緊緊地,死得很不甘心。
燕王妃又是一陣痛哭,想起自己夫妻離那至高無上的位子只差一步,卻永遠都無法跨出去,多年的算計都成了泡影,過去夢想的一切,真的只是夢而已,心頭便是巨痛,很快就暈了過去。
眾人忙不迭又是宣太醫為王妃看診,又是安撫兩個哭鬧不已的孩子,只有袁先生與幾名幕僚悄聲勸昭宣帝:“皇上還是早日宣懷安侯進京的好,以免有心人早早知悉內情,會對懷安侯不利。”昭宣帝如夢初醒,忙吩咐了內侍們一番,就離開了。
袁先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再回頭看看燕王的遺體,暗暗嘆了口氣。
燕王不甘心,他又如何甘心?所幸前路還有希望,懷安侯若登基為皇,未來的皇后必是章家女,自己原是章家姻親,想必也有機會從此平步青雲吧?只衝這一點,他也要壓住燕王一派的人,保得懷安侯順利登基。
而此時的懷安侯朱翰之,正在數百里外的常熟縣裡,心不在焉地聽著屬下回報名下產業在過去一年裡所獲得的利潤與經營狀況。此前,因他忙著京裡的事,一時顧不上過問,眼下既然要娶妻了,宗人府不願意大辦,還不許他自掏腰包麼?
還有他名下的幾處莊園、別院,也該修的修,該整理的整理了,特別是北平那幾處產業,將來他可是要長住的,自然要住得舒服些。他已經可以想象成親後與明鸞一起生活的情形了。
辛苦了幾年,他一定要好好犒賞一下自己。(
☆、第一百零五章 條件
朱翰之接到昭宣帝派人送來的密信時,整個人都愣住了,簡直無法相信燕王居然就這麼輕易地死去。
他甚至懷疑這送信的人會不會是其他別有用心的人冒皇帝之命派出的,目的是對他不利,又或者,這根本就是燕王的陰謀,想引誘他回京,暗中將他一舉擊殺?
但來人持有皇帝的信物,信上的字跡也確實象是昭宣帝的手筆,若信中所言俱是事實,朱翰之知道事情重大,是不能拖延的。此時已經來不及去信章家詢問內情,又見章家在常熟的宅子並無動靜,林氏帶著兒子和侄兒仍舊安然生活,也許章家也被矇在鼓裡。
思索再三,朱翰之決定與信使兵分兩路進京,自己帶上四個身手出眾的親信屬下,裝扮成行商,拖著一車“貨物”,掩人耳目地趕路。在路上,他還真發現有可疑的人在沿路城鎮外圍徘徊,好象在搜尋著什麼人,幸好他事先有所安排,每次都巧妙地躲了過去。他這一路走得快,三天後就到了京城。
進京城後,他見城中並無國喪的跡象,擔心有異,就先去了名下的一處商鋪,向那裡的掌櫃夥計打聽訊息。燕王遇刺身亡的訊息此時仍未公開,但登基大典忽然取消了,對外只說是燕王得了急病,要將大典推遲。
市井中多有猜測,有人懷疑是昭宣帝與燕王在最後關頭鬧翻了,也有人懷疑是某些勢力不想看到燕王上位,所以對他下了毒,連宗室皇親與勳貴官員也多有不知道內情的,四處串動傳遞訊息,因此流言蜚語滿天飛,人心已經開始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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