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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項宗室們是沒看法的,反而還覺得南鄉侯府的幾個兒子雖有兵權,但算不得顯赫。娶了這個皇后,新君也得不了什麼助力,倒是件好事。燕王府一眾人等都是聽袁先生的,他就指望著這門姻親日後提攜自己呢。怎會拆了自己的臺?倒是琢磨著要在後宮妃嬪裡安插上一兩個自己人才穩當。最後仍舊是文臣們一方有意見:“若懷安侯只是宗室子弟,娶章三姑娘倒也罷了,只是……章三姑娘生母陳氏去年改嫁,只怕於其女名聲上有些妨礙……”
朱翰之冷笑:“難不成你們還要我的妻子不認生母不成?公然教唆人家兒女不孝的,我還是頭一回遇上!你這樣的人,也配做禮部尚書?!”
那官員一窒,冷不妨昭宣帝也發話了:“這事兒朕也知曉的。去年陳夫人改嫁,朕還命人送了賀禮呢,她所嫁的江參將,還曾在建文朝時救過朕的性命,只是他性情正直,不肯受朕的高官厚祿,還是在安南戰事上立了大功,才升到如今的官位上。這樣的武將,正是我大明棟粱!況且我大明律從不曾禁寡婦再嫁。章家也沒說什麼,禮部尚書何出此言?”
他這一開口,文臣那邊頓時都萎了,心裡再不甘願,也不敢頂撞他,頂多就是暗中盤算著,再送幾位賢德淑女入宮為妃就是。那章家三姑娘是出了名的潑辣貨,還怕將來沒有理由治她?
誰知他們才有了這個念頭,朱翰之已經將第三個條件說出來了:“我與未婚妻子章氏識於微時。多年來患難與共。早已情深意厚了。我此生只願得此一妻,再不作他想。妃子什麼的就不必了。頂多我答應你們,會跟我的皇后多生幾個孩子就是。若她有什麼不測,這皇位我坐下去也沒啥意思。”
這話一出,連昭宣帝都震驚了:“皇弟,你這是何意?!”
只見朱翰之一臉的痛心疾首:“皇兄,你自己遭遇過的事,難道也不明白?當初你的皇后是別人給你定的,如何?後宮幾個妃子,張貴妃還算省事,但也對你多有不敬之處,其餘的人,石昭儀也好,王美人(李皇后表妹)也好,哪一個沒給你惹過禍?這都是當初他們嘴裡才貌雙全、賢良淑德的好姑娘!我是怕了,這樣的人進了宮,沒事也要鬧出點事兒來!我已經可以想象了,要是今兒我沒說不納妃的話,日後他們必要往我宮裡送幾個人,若我和皇后不依,上到祖宗,下到黎民,什麼理由都能說出來,若我不納妃,就是對不起祖宗對不起天地!若我納了,少往誰誰屋裡寵幸幾回,他們又要跳出來逼我去睡他們的女兒、侄女、外甥女!要是哪個生了兒子,那就更了不得了!無論我跟皇后有多少個嫡子嫡女,他們也會成天說那妃子的兒子多麼聰慧,多麼適合做太子,於是我的兒子女兒就一個一個死的死,廢的廢。我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嘛要叫那些女人害我的骨肉?!”
昭宣帝聽得目瞪口呆,想要勸他,可想想自己,又覺得沒有底氣,嘆道:“可古往今來,就沒聽說過皇帝不納妃的……”
“古往今來,也沒聽說過有皇帝逼著弟弟做皇帝的!”朱翰之哂道,“要是你們都覺得,送幾個賢淑女子進宮做我的妃子,能乖乖待在自己宮裡不出門,不惹事,不出現在我們夫妻面前,不生兒女,不爭名位,孃家人不求升官發財,只要佔著後宮妃子的位置,省得叫人說我不納妃嬪,那我倒是無所謂。宮裡地方大,屋子也多,估計多住幾個人也沒什麼。”
眾人都無語了,若真是這樣,他們何必送女入宮?
文臣們都沉默地表達著自己的抗議,燕王府眾人也覺得,這個條件斷了他們送人入宮的希望,似乎也不大合適,正打算推袁先生出馬去表達一下意見,可袁先生卻很猶豫,他可沒打算現在惹章家人不高興,況且新君雖說不納妃,以後如何還很難說得準呢,萬一新君將來反悔了呢?
朱翰之掃視眾人一眼,忽然笑了笑:“我的條件也就是這幾樣,你們若答應了,一切好說。其實我是個很好說話的人,過去幾年也多得眾位照應。我聽說各位大人家中子嗣大都成人了,無論習文練武,都是一時俊才。我若真的登基為帝,自然少不了廣納賢能的,還望眾位大人不要吝於舉薦才是。”
這話又說得眾人眼中一亮。送女入宮是為了什麼?不過是為自己和家中子嗣搏一個更光明的前程,新君不納妃,卻納才,要是還執迷不悟,惹得新君不快,自家女兒未必進得了宮,自家兒子就先惹得新君厭棄了!一時間,眾人都齊聲稱善,連最生氣的老臣也露出了笑臉,贊朱翰之一句“不愛色,是君子”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眾人心裡雖想法各異,但都不再反對朱翰之繼位,也不明著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