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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還擔心是朱翰之跟皇上說了些什麼呢。他此時倒是有些後悔自己姿態擺得太高,如今形勢不如自己預料一般發展,又不好反口,只能暗暗生些悶氣。
朱翰之的小動作也沒瞞過他的眼睛。不過他此時的心情是後悔大於生氣。朱翰之對他一向很合作,從前還曾經幫他算計過皇帝朱文至,想必是被這一次的下毒之事惹惱了,才會在暗中給他下絆子。饒是如此,朱翰之也沒在皇帝面前揭穿自己,算是留下了餘地。
燕王私下對王妃說:“這回是我急躁了,我錯估了朝臣們的想法,以致盤算落空,心裡生氣,卻又沒處發洩,就一時糊塗,聽信了底下人的建議,對皇上做了不該做的事,如今皇上平安無事,反倒是翰之惱了。若他真個與我們翻臉,倒不好辦了。”他心裡清楚,悼仁太子舊時暗中留下的人手,如今多半都被朱翰之收攏了去,他也不清楚這些人都是什麼身份,卻明白當年若是悼仁太子妃沈氏聰明一點,把朱文至交給太子得用的內侍,或許早就跟這些人聯絡上了,也不至於流落在外受了幾年的苦。而且,朱翰之在北平待了好幾年,燕王府內外不知有多少人與他交好,當中未必就沒有被他拉攏過去的。真要翻了臉,自己夫妻難道還能將所有的人都換了不成?那就真真是自亂陣腳了。
燕王妃也想到了這一點,有些發愁:“那孩子素來是個明白人,這回怎麼耍起性子來?從前也不見他對皇上如何關心,該算計時,從沒手軟過的,如今卻……”
燕王嘆了口氣:“說來是我誤了他。當初皇上被接到北平後,翰之一直避居在外,是有心少跟皇帝相見的。皇上登基後,卻是我在旁勸說,讓他多與皇上親近,勸著皇上些,他才漸漸與皇上親密起來。人心肉長,他又是個容易心軟的孩子,難免對皇上生出些兄弟之情來,因此如今才會捨不得下手。這也沒什麼,只看他行事的分寸,就知道他心裡還是明白的,不會輕易對皇上洩露些什麼。雖說我不怕他洩露,但若真到了那一步,我想要拿下那個位置,就少不得要多費些心思了。”
燕王妃道:“他不敢洩露的,當初咱們接皇上去北平,是打了什麼主意,他早就知情,不但知情,還為了自己能脫身,積極地參與了進去。若皇上知道了實情,頭一個就會對他生出嫌隙,到時候他就真真是得不償失了!”
燕王苦笑:“若真把他逼急了,他未必會在乎這個。他那刁鑽古怪的性子,說不定為了皇上安危,連自己都能捨出去的。你別看我如今大權在握,又有軍權在手,朝野擁護者眾,要是真被皇上稱作逆臣,那些說我好的文武大臣們未必個個都願意繼續站在我這邊。當初我若不是拿皇上的名義起兵。你當各地的軍將就這麼容易降了?宗室裡就先鬧起來了。我難道還能將宗室皇親都殺盡了不成?說白了,我就是吃虧在名份上了!”
燕王妃忙道:“那如今又該怎麼辦?總不能因為翰之一人,您就放棄大業了吧?!”
“怎麼可能放棄?”燕王嘆息一聲,“不過也不能小看了這孩子。唯今之計。就只能使些水磨功夫,慢慢磨掉他的戒心,讓他繼續做回他的閒散侯爺去。別再插手進來了。大不了我多忍耐些時日,不再對皇上下手就是。橫豎皇上讓位之心從未變過,我只需等待水到渠成的那一日,便誰也擋不住我了!”
燕王從此果然對皇帝越發關心了,不但親自過問皇帝的飲食湯藥,還天天召了胡四海過去問皇帝的病情進展、心情如何,皇帝在朝上打個噴嚏。他都要將為皇帝看診的太醫叫去問個仔細。
朝政之事,他雖然一力操持著,但還是把重要的事項都向皇帝報告過,知道皇帝的脾氣,他也沒問後者的意見。只是把事情起因說了,提一提處理事情的官員是誰,採取了什麼措施,有什麼結果,讓皇帝對政務有個大概的印象,別人問起也不至於一無所知,但真要下手去做什麼決定,又手足無措只能依靠他相助。對於這一點,朝臣們倒是挑剔不出什麼來。反而還有人誇他盡心盡力為皇帝分憂呢,便是有老臣嫌他未能仔細教導皇帝,也不好說出口。一來他沒這個責任,二來,人家忙著處理政事,連休息時間都不夠。哪裡還能做得更多?況且皇帝對這些也沒興趣呀!
皇帝確實是沒興趣,燕王事無鉅細地將政務告訴他,他反而覺得沒必要,幾次勸說燕王,私下還對朱翰之說:“王叔遲早要接過皇位的,何必操這個心?朕若能做得來,也不必煩惱了。”
朱翰之只能乾笑,勸道:“皇上就忍一忍吧,即使再不耐煩,也要為燕王叔的清名著想。若他真的自行處理朝政,不跟您說一聲,就怕有人會說他有篡位之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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