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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驚,細想果然如此。便感激地對章寂道:“多虧姨祖父提醒了朕,若不然,只怕朕又要辦壞了事了!”想了又想,“這樣也好,燕王叔堅不肯受皇位,但若朕求他代朕處理朝政,他從前也不是沒有做過,定不會拒絕的。就讓他暫且攝政幾年,幾年後。朕一直沒有子嗣。朝臣也習慣了燕王叔,大概不會再拒絕他登位了吧?朕到時候哪怕是跪求。也會想辦法說服燕王叔的!”
章寂欲言又止,但還是不再勸說下去,他雖覺得皇帝沒必要讓位,但幾年後的事誰能說得準呢?徐徐圖之就是。
三日後,皇帝便改了前議,應眾臣所請,下旨燕王攝政,自己則安心養病,外頭的政事一概不理會。朝臣們部分滿意了,其餘人雖仍覺得不滿,但生怕再逼急了,皇帝會索性棄了皇位,便也不再說什麼。宗室中也漸漸平靜下來,往日有妄想的人都打消了念頭,只是在暗中抱怨皇帝無事生非,引得他們心癢癢,卻又忽然不幹了。
只有燕王一派,背地裡懊悔不已。他們原以為皇帝態度堅決,是一定要讓位的,燕王推辭幾次,不過是要博個美名,萬萬沒想到皇帝居然改主意了!朝臣們也更贊成燕王攝政,卻沒打算將他推上皇帝的寶座。攝政自然是好事,可以手握大權,但終究沒有帝王的名份,跟從前也差不了多少,難道這一番努力就白費了嗎?真要等到燕王孫子那輩,才能真正當家作主?那還得好幾十年呢!
然而無論燕王等人如何懊悔,皇帝已經下了旨意,燕王此前又百般作態,表示不願意接受皇位,如今也不能自己拆自己的臺,只得咬牙接了旨,只等日後徐徐圖之。於是,原本紛擾多日的朝廷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局勢的發展讓明鸞看得目瞪口呆,心想燕王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做戲做過頭了!要是他不那麼拖拖拉拉的,遲遲不肯接受皇位,事情早完了,朝臣們又怎會漸漸傾向於讓他攝政呢?可他話都放出去了,此時又沒法下臺,也只能做個半調子的攝政王了。可他盤算落空不要緊,卻叫朱翰之怎麼辦?!他一日做不成皇帝,朱翰之就要提心吊膽一日,真是沒事找事,還要連累別人!
明鸞沒好氣地暗暗罵了燕王幾日,又讓王寬暗中傳信給朱翰之,只是遲遲未能得到迴音,心下有些焦急。但章寂近日心情頗佳,她怕叫他看出來,不敢露出半點異色,心中頗為鬱悶。
安國侯府那頭要辦喪事,近日正擺靈堂,章寂自見了皇帝一回後,就再也不肯過去了,明鸞過府打了個轉,安撫了文龍與元鳳幾句,也不再理會。文龍與元鳳一邊傷心母逝,一邊要照料即將臨盤的袁氏,還要操辦喪禮,忙得不可開交,送了喪信去杭州催章敬快回,章敬那邊卻說軍務繁忙。無法脫身。連喜姨娘也不放回來。
章敬又上書皇帝,表示自己本想為妻奔喪,但任上公務頗緊急,又發現了建文餘孽的蹤跡,不敢因私擅離職守,請皇帝見諒。
皇帝本來是想讓他回京替姨母操辦喪事的。見了摺子,倒猶豫了。燕王勸他,軍務要緊,沈氏都已經死了。章敬回京也沒多大用處,倒是早日把建文餘孽剷除了,也省得沈氏在泉下還為皇帝擔心。皇帝心知沈氏怨恨自己,絕不會擔心的,心裡難受了一陣,就允了章敬所求。
父親不能回來,家中沒有大人做主。文龍與元鳳無奈,也只得勉力操持,袁氏掙扎著要幫忙,又動了一回胎氣,兄妹倆擔心她會出事,再不敢讓她勞累了。袁氏便說:“我此時幫不上忙,心裡實在著急,可你們小孩子家哪裡經過這些事?不如到那邊府裡去,請四太太過來搭把手的好。”
林氏還在常熟呢。且又要帶兩個男孩兒,袁氏這話除了贏得文龍元鳳兄妹的感激,一點用也沒有。文龍本想請明鸞過來幫一把,但元鳳覺得自己從小受長輩教導,還覺得手忙腳亂,明鸞連禮儀都是勉強練熟的,這種大事哪裡料理得來?況且她還要照顧老邁的祖父呢,便不肯答應,反而建議寫信去請陳氏回來。
明鸞最近剛收到陳家在京中開的商行夥計捎來的信。言道陳氏在吉安孃家住得很開心。與外祖父母、舅舅舅母及表弟妹們享受著天倫之樂,心情好了許多。胃口也好了,人也胖了一圈,不再避著見人,心裡正高興呢,哪裡願意她回京來?萬一她在京城裡遇到什麼流言蜚語,又想岔了,那該怎麼辦?就推說母親近日身體有些小恙,不能趕路,婉拒了元鳳。
元鳳有些不高興,疑心是明鸞故意推託,還是文龍替明鸞說了句好話:“當初母親與小沈氏合謀,將三嬸孃的名聲毀得厲害,如今你還要請她抱病過來為母親操辦喪事,知道的人說是咱們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