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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理會!”
“兒子今天……見到萬千戶了,但沒有提起這件事。”章放猶豫過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看著父親吃驚的神色,他壓低了聲音,“父親可還記得……昨兒我跟您說的……三丫頭提的那件事?”
章寂皺皺眉:“都已經過去了,又提起來做什麼?三丫頭已經認了罰,你就別添亂囘了。陳家待我們不薄,你三弟妹一直以來也是安安分分的,如今她受了這麼大委屈,別的小事就別計較太多了,不然將來見了親家,我也沒臉!”
“瞧您說的,兒子不是這個意思。”章放湊過去,小聲耳語了一番。章寂聽得一驚:“你真跟萬千戶說了?!”
“是,我們離城遠,因此不清楚,原來新來的知州大人一直在想要尋點事鬧一鬧,好顯顯威風。可惜柳同知與古通判一向小心,公囘務上完全沒有把柄可以給他抓,他又不熟悉政務,還要依靠柳古二人,因此不敢做得太過。萬千戶行囘事粗心些,做事難免有紕漏,便成了現成的靶子。萬千戶是要高升的人了,去的還是都司,不想在最後關頭出什麼岔子,可知州大人要是找不到更好的靶子,他就脫不了身!”章放嚥了咽口水,“兒子原本擔心,要是攪和了圍剿之事,會得罪了姚百戶,日後他要是成了德慶千戶,兒子的日子就難過了。可如今新千戶已經定了人,又是受了陳家請託而來的,姚百戶的盤算註定要成空,兒子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章寂眯了眯眼:“萬千戶聽了這事兒以後是怎麼說的?”
“他似乎十分歡喜,還說兒子原該早些報給他知道的,順手賞了兒子一匹馬。但後來的事兒子就不知道了,他好象召集了幾個親信進屋去商量。兒子在衛所裡待到後晌,只看到他帶著人去了同知衙門,但同知衙門並沒有動靜。”章放頓了一頓,“不過兒子回來的時候,看見萬千戶的兩名親兵飛馬往百戶所那頭去了,不知是否與其事有關。”
“唔……”章寂沉思片刻,道,“事情既然已經說了出去,再多說也無益了。接下來……且看後續如何吧。你只管照常行囘事,若是姚百戶問起你為何進城,你也只說是為了咱們家差役的事。”
章放應了。
章放改變決定的事,明鸞一無所知,她只是一心留在家裡幫忙幹活、照顧受傷的陳氏,連山上都少去了,儼然是個乖女兒的模樣,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外人面前,都時時刻刻把好話掛在嘴上,說要如何如何孝順父母長輩等等。她如今算是想明白了,做得再多,也不如嘴上說得漂亮有說服力,她就算為家裡拼死拼活,只要言行有一點不合規矩,便仍舊是家人眼中的逆女,既然如此,她何不在嘴上多花些心思?想當年沈氏能騙倒那麼多章家人,不就是因為表面功夫做得好嗎?
如今不但在村裡,連九市鎮上的人都知道了,章家小夜叉雖然脾氣不好,但對父母長輩是極孝順的,可惜她父親不好,居然嫌棄溫柔賢惠的老婆和孝順閨女,對她們動轍打罵,見家裡有幾個閒錢了,就想要納幾個妾回來坐享齊人之福,為此章家老囘爺囘子對兒子又打又罵,他都還是一副冥頑不靈的模樣,把老囘爺囘子氣得幾乎吐血,實在太不是東西了,等等。
這謠言事實上不知經過了幾個人的嘴,已經被誇大歪囘曲了,可惜章敞罵老婆女兒與被父親責備的事是許多人親見親聞的,因此很多人都信以為真。偏偏村裡的三姑六婆去看望受傷的陳氏時,陳氏還託其中慣與人做媒的一個婆子留意合適的姑娘,打算給丈夫納妾,進一步證實了傳言的真囘實性。章敞一時名聲大壞,他鬱悶得不行,連門都不敢出了,只能躲到屋後菜地邊讀書。
對章敞的窘境,明鸞只是冷眼看著,該行的禮照行,說話時也十分禮貌,但除了表面上的禮數,就再不與他進行私下交流了,連日常的功課也轉而向陳氏請教。而陳氏對章敞更是十分冷淡,卻又讓人覺得二人相敬如賓,挑不出錯來。章敞越發鬱悶了。
明鸞被章敞吸引了注意力,等她醒過神來,發現百戶所備戰多日,卻還遲遲沒有傳來官兵與瑤民發生衝囘突的訊息,城中柳同知那邊也沒有新訊息傳來時,已經是陳氏受傷的十日之後。她心中訥悶不已,思前想後,便藉故去尋崔柏泉打聽訊息。
崔柏泉道:“我這幾日也有留意,聽說是打不起來了。新千戶的人選已經定下了,不是姚百戶,萬千戶還召了姚百戶過去,教訓了一通。聽百戶所的人說,這場仗多半是打不成了,知州衙門那邊好象已經派人去官圩查問此事了呢。”
明鸞忙道:“難道是柳同知做的?那真是太好了,希望這場爭端可以和平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