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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本是許了人家的,她未婚夫婿就是我們陳家的下人,只因那人接連喪了父母,要守孝,後來還生了重病,婚事才會一拖再拖。曾有傳言說是紫蘭八字太硬,未過門就剋死了婆家人,後來到底怎麼樣了,我也不清楚。她歲數本就比你江叔叔大了兩歲,若果真終身有靠,也是件幸事。”
明鸞聞言側目以對。
好吧,也許陳氏對江達生真沒有什麼男女之情,才會這麼淡定地談論這種事,她還是不要把那個男人定義為陳氏的初戀情人比較好,單純地禳‘為外祖父母的世交之子,會比較省心。
她覺得省心,章家其他人卻不覺得省心。江達生遲遲不表態,讓他們有些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處理跟他的關係。
不論他與陳氏的傳聞,他身為上官,卻又是姻親家的世交,他們該主動去結交呢?還是靜待對方先示好?章家人其實還是拉不下臉面,擔心對方冷淡,會害得自家叫人笑話。
等到時間進入了九月之後,從德慶城的茂升元分號來了幾個人,拉著一車東西,領頭的儼然便是廣州總號的馬掌櫃。見到他來,章家人不知為何都齊齊鬆了口氣。
馬掌櫃此行主要是為陳氏送藥來的,他還帶來了自己的親侄子,介紹給章家人:“我侄兒馬貴,今年也有二十一歲了,如今調到德慶來主理分號事務,親家老爺日後有什麼事要辦,只管吩咐他。他雖笨笨的,勝在老實,手腳也算勤快。”
馬貴精瘦精瘦的,膚色有些黑,穿著毫不起眼的布衣裳,看起來果然是一副老實模樣,只是眼神透出幾分機靈勁兒。明鸞從前在廣州茂升元見過他,認得他是曾經幫章家女眷整理房屋的夥計之一,只是那時候年輕些,如今顯得老成許多,便衝他笑了笑。馬貴咧嘴還了個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見過陳氏,又介紹過分號的新任負責人,馬掌櫃便拉著侄兒與章家眾人聊起了家常,問起他們的近況。章寂微笑著與他們搭話;章敞在旁聽著聽著,欲言又止,卻又始終開不了口;最後章放看不過去了,便主動提問:“馬掌櫃特地來為三弟妹送藥,實在叫人感激其實這點小事你隨便打發個夥計來就得了。總號的生意一定很忙吧?”
馬掌櫃笑道:“一年到頭什麼時候不忙?再忙也要分清楚事情輕重。大姑奶奶的傷是要緊大事,我無論如何也要來看一看,若是隻派小子們來,叫我如何放得下心?正好再過幾個月貢柑就要收穫了,趁如今時間還早,我過來瞧瞧各地果樹的長勢如何,若能早些訂下一批果子,到時候也省了事。有了這麼個好理由在便是總號的夥計們也無話可說了。”
章放乾笑幾聲,又試探地問:“馬掌櫃來時想必經過德慶城了吧?不知可曾見過……見過新來的江千戶了?”
“哦,當然是見過的。”馬掌櫃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瞧我,方才一見大姑奶奶,瞧了她的傷,我就把什麼事都忘了。來前江家大爺曾囑咐過我,叫我給親家老爺、二爺與姑爺賠個不是。前些日子,為著九市姚百戶犯的錯,把府上二爺給罰了,江家大爺感到很不好意思。只是其他人都受了罰,又不好單饒二爺一人。他想問問親家老爺,二爺被扣了三個月錢糧,府上可有什麼短缺的地方?若有難處,請儘管說。”
章敞的臉色有些僵硬:“我們家一切都好,什麼都不缺,江千戶罰我二哥也是應當的,說什麼賠不是。”
章放乾笑著應和:“是啊,說來那事兒我其實只是受了池魚之災,沒什麼,真沒什麼……”
章寂便道:“這半年裡,多虧了老周與貴商號的幫襯,我們家裡越來越寬裕了,種的瓜菜和養的鴨子都賣了個好價錢,我們正商量著,年下把家裡房子的屋頂修一修呢。當真沒什麼難處,若果真有需要,我自不會與親家客氣。這幾年我們沒少受親家的恩惠,要是再扭捏,就太過矯情了。”
馬掌櫃笑道:“這樣就好。其實江大爺心裡有數,他有心照應你們,但礙於他初來乍到,萬事不知,又怕做得太明顯了會惹人閒話,反連累了章家,因此才特地將府上二爺與其他軍官一視同仁。畢竟兩家的交情不好太過張揚了,他又是晚輩,若是前來拜訪老爺子,彼此反倒尷尬,日後也不好相處。”
江達生是上司,章家人卻只是普通士兵,頂多也就只有章放這個總旗,也跟千戶差了不是一級半級。若他前來拜訪長輩,確實不好見禮。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章放看了章敞一眼,見他面色微沉,知道他只是半信半疑,心中暗歎一聲,重新換上了笑臉,對馬掌櫃道:“正是這個理兒呢。我們聽說江千戶來時,心裡也十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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