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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好一些,她會想辦法跟三弟妹陳氏搭上話的。據說陳氏幾個月前傷了腳,只能留在房中養傷,下不得床,不然早就過來瞧她了。章家能在德慶站住腳,都是託了陳氏孃家的福,只要說服了陳氏,即使章家仍舊不肯原諒沈家,沈家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沈家夫妻只得按捺下性子,等待沈氏的成果了。其實杜氏本來也想過私下與陳氏搭話,攀攀交情的,可惜陳氏始終淡淡的,要是她待的時間長了,陳氏便藉口傷口疼,又或是疲累,要休息,變相趕客。杜氏背後有些懷疑,沈氏那般信誓旦旦能說服陳氏,究竟是哪裡來的底氣?
建文四年的新春就這麼來臨了。
這個新年,章家上下喜氣洋洋,人人都換上了新衣服,除夕夜殺了雞,剮了魚,燉了只鴨子,添了三四樣自家種的新鮮瓜菜,還有柳同知與江千戶送來的好酒,所有人齊聚一堂——沈氏雖不能出席,卻也得了一碗雞湯,可以讓她在寒冷的夜裡獨自待著的時候能多一份溫暖——章寂在家變後第一次喝得完全醉死過去,章放甚至給了妻子一個笑臉,章敞接連給妻子挾菜,還誇了女兒幾句,明鸞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但心裡的歡喜與輕鬆卻是掩飾不住的。章家如今是真的熬過來了。
這個新年,沈家上下冷冷清清。他們的米麵肉菜都是章家給的,雞是章家送來的,沒有酒,炭火也僅僅夠煮食用,一家三口都穿著先前茂升元的夥計給備下的衣裳,不大合身,即使想要做新的,也沒錢扯布。杜氏為沈氏遲遲未有成果而抱怨不已,沈儒平聽得不耐煩,大聲喝罵妻子幾句,便回房睡覺去了。杜氏委屈地在院中大哭,惹得附近的鄰居不滿,紛紛數落,氣得杜氏頭疼得直哼哼,使性子不肯回房,往女兒房中床上一躺便不管了,非要等丈夫來賠禮方肯回去。但沈儒平早睡死過去了,於是沈昭容洗好碗筷後,便獨自坐在堂屋裡,無處可去,只能暗暗掉眼淚。
新春一大早,章家所有人都出門拜年,只留下周姨娘一個看家,順便照應沈氏。他們先去了鎮上李家,又去了黃家等幾家大戶,接著是幾家熟悉的軍戶,這般拜了一輪下來,已過了晌午。
明鸞本來還想去崔家找崔柏泉的,結果卻聽得軍漢大叔的兒子大成說崔柏泉今年不回來過年,只在前些天送了半車年禮回來孝敬嫡母與嬸母。聽說他生母的孃家兄弟找過來了,還在同知衙門裡做捕快,聽說很得柳同知的看重。他這個舅舅如今在城裡租了個小院子,過年就把妹子和外甥都接過去了。
明鸞暗暗為左四的動作迅速叫好,打算過年期間一定要上門去瞧他們,恭喜他們終於能光明正大地團聚了,順便打聽打聽八卦,問問左四是怎麼辦成的。回到家,她換下身上的大衣裳,轉身就去找章寂申請進城,結果屋裡屋外找了一通,都不見人,心裡不由得奇怪,方才還在的,怎麼一會兒也不見了?
再仔細一找,連章放也失蹤了。明鸞只得去問玉翟,玉翟便道:“方才我在房間後窗遠遠看見父親拿著一個大竹籃,扶著祖父一道出了門,兩人都換了身家常舊衣,似乎是往山腳方向去了,不知是去做什麼呢。你若有事,等他們回來了再說也是一樣的。”
明鸞心中疑惑,大過年的,他們去山腳下做什麼?更奇怪的是還特地換了家常舊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就在明鸞為祖父與伯父的行蹤生疑的時候,在距離德慶數百里外的梅嶺上,出現了兩名過關的行人。其中年長的那位相貌仙風道骨,還拿著個“妙手回春”的布幡,儼然是位遊方郎中。跟在他身後的那人,看身形還只是少年,十分瘦削,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布衣,戴著斗笠,低低地遮住了眉眼。
郎中眺望著嶺下一片紅雲,長長吁了口氣,回頭壓低聲音對那少年道:“過了這處山嶺,就是嶺南了,不知咱們是不是真的能找到人。”
少年的斗笠微微向上抬起些許,露出一個方正的下巴,嘴角微翹:“會找到的,先生只需要擔心找到以後……該怎麼辦就好……”
第三十六章 狹路
郎中聞言若有所思,低頭想了想,才抬頭道:“我們只需要找到人就行了,至於找到後該如何處置,那是主上的意思,不是麼?”
少年嘴角翹起的幅度更大了些:“你家主上能讓你我來找人,就已經表明了態度,我們需要煩惱的,只是找到人後該如何把人帶回去這一點。”
郎中挑了挑眉:“他受了這麼多苦,有人來找,難道還會拿翹?小友可別告訴我,他是個淡薄名利之人,寧可一世安貧樂道,也不願重回朝堂。”
少年幾乎要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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