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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的妹子嫁給沈儒平做續絃,氣得沈昭容命人直接將人趕出去。那兩家人自覺失了臉面,在沈家門前吵嚷一番,惹得無數人圍觀。可饒是如此,皇宮方面也沒有任何反應。沈昭容的心都涼了,總算開始明白,皇帝大概是真的沒打算納她為妃,心中更加嫉恨,幾乎忍不住要詛咒那幾位有幸入宮為後為妃的姑娘一番。
轉眼,時間就來到了十月,秋高氣爽,京城裡的人已經換上了薄薄的棉襖兒。大明開國以來第一樁皇帝大婚,在初十這一天拉開了序幕。
☆、第五十九章暗湧
說是國婚,其實明鸞是看不到的。那一日大半個京城都戒嚴了,皇城前那一大片地兒,各處部衙官署,以及從皇宮通向李家的沿路大道,全都清了道,有專人灑水清掃,佈置圍幔,每隔十尺就有一名禁衛軍把守著,可以說是水洩不通。
所謂皇帝大婚,老百姓在路旁歡樂圍觀這種事也是不可能發生的。老百姓們要樂呵,也只是在外城,內城裡連閒雜人等都不許放進去,內城門從三天前就開始加強了警戒。畢竟,雖然馮家的黨羽大部分都落網了,忠於建文帝的人似乎也清除殆盡了,但傳聞中馮家還有一個兒子帶著手下潛逃在外,連建文帝本人也“下落”不明,為了確保國婚平安舉行,上至燕王,下至禁衛軍中的小兵,都不敢掉以輕心。
明鸞作為侯府千金,家住內城,還跟皇帝是親戚,卻也同樣沒有參加婚禮的資格,無他,只因為她還在孝期中。南鄉侯府上下也就只有章寂是可以無須顧慮身上有服而前去參加婚禮的,但依照規矩,若他真去了,只怕就得在露天裡站到天黑,才能撐完全場儀式。以他這年紀,這身體,再加上這寒風凜凜的天氣,哪裡受得住?因此皇帝特地開恩,免了他的義務,章寂也就樂得在家裡享清靜,只是心裡總覺得癢癢的,想知道皇帝大婚的情形,卻又沒法派人去打聽。
皇帝同樣也免了幾個年紀大的老勳貴和老臣們的義務,前者倒罷了,樂得在家享福,後面那幾位卻死活不願意,說是一定要看著皇帝大婚,才能安心,若皇帝不讓他們參加,就是嫌棄他們了。皇帝無法,唯有由得他們去了。只是吩咐內侍時時照看著,添衣送茶。
宗室中還有幾位年紀不小的藩王們,在建文朝時受了大罪,如今這侄孫兒上位。雖然待他們還客氣,但始終不提讓他們就藩的事,也不提他們藩地裡的官員任命權、開需權、鹽鐵專賣權之類的事宜。他們細心一想,皇帝之父悼仁太子生前就是倡議削藩的,心裡也就有數,這藩地裡的大權只怕是回不來了,但瞧著小皇帝為人比建文厚道。並不苛待他們,也放寬了心。若不是還有個厲害的燕王在旁鎮著,讓他們不敢造次,只怕他們早就向皇帝討情去了,如今只得暫時安份待著。皇帝大婚,乃是難得的拍馬屁機會,即便皇帝下旨讓他們別受那罪去,他們也不願意。紛紛拖著妻兒穿起全套大禮服撐場面去了,也是想讓皇帝瞧瞧,他們有多麼家大業大。子孫又是多麼繁茂,又多麼的知禮懂規矩。若是皇帝能夠因此看得上他們家的孩子,賞個爵位,賜個官職,給些好處,那就是意外之喜了。為了這個,別說是十月的天,就算是正月的寒風,他們也能忍下來。
於是,在一整天加一整夜的國婚儀式結束後。京城中上至宗室藩王,當朝老臣,下至禁衛軍士卒、宮廷內侍以及官宦人家跟車出門的長隨小廝們,無論是皇城裡的大空地中傻站一日的,還是在皇城外的角落裡傻等一日的,十個裡有八個都感染了風寒。京中的大夫一時間炙手可熱,好幾種治風寒的藥材都斷了貨,需要緊急從京外調運。
這事兒本來與章家沒什麼關係,但章家兩侯府現如今有兩位病人一位孕婦:章寂、林氏與袁氏,三人都需要吃藥補身體,京中藥鋪的某些藥材緊俏,竟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麻煩。還好給他們看診的大夫十分機靈,果斷地換上了其他有同等功效的藥材,才讓這次危機安然度過了,但這個小小的風波倒是讓明鸞對京裡的最新八卦訊息有了更深刻的瞭解。
她又想念朱翰之了,以前有什麼事想知道的,只要喚了他來,就能打聽到訊息,可自從皇帝準備大婚以來,她只匆匆見過朱翰之兩面,每次都不足半個時辰,她得了訊息從自己院子裡跑去前廳或是正院見他,還要花上將近一刻鐘呢。更別說見面時還有章寂等人在旁,她壓根兒就沒得到機會與他私下說話,雖然明知道這才是現下這個年代常見的情形,但她心裡就總覺得空落落的,好象少了點什麼。如今國婚總算結束了,朱翰之總能騰出空來跟她見面了吧?如果不是她被母親陳氏管事嚴,輕易出不得門,又知道朱翰之沒空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