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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鳳想想也是,這才紅著臉,大著膽子道:“孫女兒雖然已經訂了親事,可外頭知道的人不多,當初是想著李家與咱們章家都有喪事。不好在這時候聲張,才瞞了下來。沒想到如今聖上要準備立後了,朝中還未議定皇后的人選,有人將孫女兒提了出來,若是父親以孫女兒已經訂親為由婉拒,未免讓人覺得是故意逃避選秀,只怕外頭的物議會更不堪。因此……因此……”
“因此你們父女就想請我出面拒絕,是不是?”章寂自嘲地笑笑。“我當初既然拒過一次先帝與悼仁太子,再拒一次今上又有什麼要緊?說不定章家還能得個不願為外戚的好名聲呢。你們倒是打的好算盤!”他閉了閉眼,無力地揮揮手:“你回去吧,我會上書的。”
元鳳面上先是露出一絲喜色,但又不敢太過明顯,忙收斂了些。老老實實給章寂磕了個頭,便告辭了。明鸞送她出去,正好老張那邊送來了清單副本,元鳳又在上頭寫了幾句話,便將副本收下帶走了。
明鸞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回頭看向老張:“張爺爺,東西都已入稟了嗎?”
“已經入了。”老張笑道,“太太們的嫁妝則由各家自行領回。那些零散的金銀飾物都已陳舊了,三姑娘。要不要老奴找人回來重新融了,打新的首飾?”
明鸞道:“您看著辦好了,這些都是次要的,以後有空了再慢慢搞。現在先把莊子上的事打理起來,還有鋪子之類的,不能再象以前那樣叫人鑽了空子。”
老張肅然應下:“老奴知道了,三姑娘放心。”
明鸞回到正院時,見章寂將屋裡屋外侍候的人都打發得遠遠的,連那多年侍奉他的老奴都被趕到廊下去了。心知他是因元鳳的話而不悅。便走過去安撫道:“祖父不要再生氣了,大伯父雖然選擇了跟您不同的道路。但只要對章家沒有害處就行了。”
章寂猛地抬頭:“怎麼可能會沒有害處?!上一回皇位更替,咱們章家家破人亡,流放三千里,一家人天各一方,好不容易才團聚。如今才過上了安穩日子,若再來一次皇位更替,再家破人亡一次,我這條老命還要不要?!章家的孩子又要死多少個?!”他越說越激動,整張臉都漲紅了。
明鸞只得勸他:“祖父,事情沒那麼嚴重。您細想想,今上有多少實力?燕王有多少實力?如果真的爭起來,能有上回那麼激烈嗎?”
章寂一驚,細細一想,看向她的目光中便帶了深思:“你早就知道了?誰告訴你的?”語氣中雜夾著質疑。
明鸞自然不會把朱翰之供出來,只是道:“孫女兒只是隱約猜到一點,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就不知道了。您想想,燕王雖然忠於先帝和悼仁太子,但當年為保江山不受蒙古侵襲,也選擇了預設建文的皇位,若不是建文一再逼迫,他真的會反嗎?而建文又是為什麼逼迫他呢?”
章寂沉聲道:“自然是因為他與先帝和悼仁太子親厚,又手握重兵,在朝野極有威望。”
明鸞笑笑:“如果他只是要保一個藩王的富貴,向建文帝讓讓步,換回幾年安寧,其實也沒什麼難的。就憑他抵禦蒙古的功勞,只要他態度放軟,裝裝孫子,建文帝就不會公然給他冠上什麼殺頭的罪名。但他卻在暗中備戰多年,一找回太孫,就立即起兵反了。要知道,在大伯孃的信到達大哥哥手裡之前,誰也不知道太孫還活著,燕王備戰卻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他打著什麼主意還猜不出嗎?”
章寂皺眉:“當時懷安侯在他那裡,也是悼仁太子的子嗣。”
明鸞搖搖頭:“從來就沒聽說毀容的人能做皇帝的,朱翰之的臉從前是什麼樣子,您是知道的,更何況,朱翰之自己不願意,燕王對他也不是太看重,不然當初就不會放他跟著呂先生一個人千里迢迢過來接太孫了。萬一路上出點什麼事兒,有個損傷,而太孫又出了差錯,燕王不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嗎?”
章寂眉頭皺得更緊了:“燕王若早有此意,又為何費盡心思捧今上登位呢?”低下頭,又很快抬了起來,“是因為今上有正當名份吧?燕王不過是先帝的侄兒,論血緣有些遠了,他想坐龍椅,宗室中阻力一定極大,有的是比他血緣更親的藩王。”
明鸞點點頭:“所以,他寧可將太孫捧上來。祖父,您也別想得太多,照我看來,如果燕王性情仁厚些,大概也就是做個攝政王之類的角色,讓皇帝擋在前頭做個傀儡。說實話,皇帝才能魄力都有些平庸,咱們跟他私下相處過一段日子,您對此心知肚明。只靠他自己,是很難坐穩皇位的,只要燕王一直幫著他,權力叫人分薄些,也沒什麼不好。反正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