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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見過的,又新鮮又雅緻,簡單中帶著點小華麗,手藝也做得極好。若這真是章明鸞自己做的,哪怕她明著承認自己刺繡本事不佳,也沒什麼好挑剔的。勳貴人家的女兒也沒幾個真的在女紅上頭表現出色。她這樣已經很好了。
皇后的表妹同樣敗退,先前那位美貌少女又再次冒出頭來:“這針線真不錯——不過妹妹那幾年裡真忙啊,又要種田,又要讀書,又要給人做衣服……我方才瞧見妹妹的儀止似乎有些不大熟練,難不成是沒學過?”
元鳳又忍不住了。三堂妹明鸞確實在禮儀礀態上有所欠缺,別瞧她一舉一動都是依足了規矩來的,但細節上卻做得不夠。只要是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疏於練習,但這又如何?明鸞小小年紀就被流放了幾年。大概是回京後才開始學這些的,能做到這個地步就不錯了!這女子三番四次為難妹妹,到底在想什麼?!難不成沒有看上皇帝,反而看上了懷安侯,打算壞了妹妹的親事?!元鳳瞬間陰謀論了,直把那美貌少女當成了反派,又想開口幫著妹妹辯解幾句。
明鸞再次攔下了她,臉上仍舊帶著笑:“你瞧出來了?正是呢,在嶺南的時候,我父親、伯父都有差事在身。祖父年紀大了,又有病,家裡弱的弱,小的小,沒幾個壯勞力,我還算有些力氣。因此就多做了些活。你不知道,軍戶屯田都是有規矩的,要是有哪一家上交的糧食不夠,是要受罰的!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種田就花了大半天的時間,讀書是不能少的,總不能做個睜眼瞎子吧?女紅也要學,學了才能給人做針線掙錢呢!所以我在這些禮儀上就沒花什麼功夫——再說,當時我們又不知道幾時能回來,即便學了又有什麼用?跟當地的百姓說話往來,也用不上這些。我是回了京後,得了空,才正經學起來的,練得少了,叫姐姐這樣的內行人一瞧就瞧了出來,讓你見笑了真不好意思。”
那美貌少女一拳打在棉花上,只覺得胸口悶得慌,偏又說不出什麼。她還從沒見過明鸞這樣的人,尋常閨秀,若被人說做過粗活,一定會覺得羞愧難當的,臉皮厚些的,再被人說儀態不佳、行止不雅,肯定會受不了,哪裡有人會如此坦然地一一承認下來?當事人都承認了自己有缺點,叫旁人還怎麼諷刺笑話她?
這時候,常家二表嬸鄒氏說話了:“三丫頭這幾年真是過得不容易,還好如今已經事過境遷,你們一家也回到京城了,正好把該學的都學起來,日後出門做客也不犯愀。”
常靜娘在旁笑眯眯地附和:“正是。姐姐本來就學得比旁人晚,練的時間又少,若是還做得跟旁人一樣好,還叫旁人怎麼活?”美貌少女聞言頓時臉色一黑。
常端娘則一臉正色地說:“趁如今你們家在守孝,少與外頭往來,正有空閒,想學什麼,想做什麼,就趕緊學了做吧。”
正是常端娘這一句話驚醒了在座的眾千金們:無論章明鸞如何有份量,如何有希望入選,也不可能入選的!因為她正在守父孝!皇后之所以會在這時候召她母女進宮,大概是看在章家的功勞份上,並非為了選妃之事。章明鸞即使要入宮,那也起碼是兩三年後了。
眾千金們頓時齊齊鬆了口氣,然後驚覺周圍的人原來也是一樣的心思,不由得面面相覷,都紅了臉。那美貌少女與皇后的表妹猛然發覺自己做了蠢事,說不定還得罪了人,萬一在場的宮人把方才發生的事告訴了皇帝皇后,那自己入宮的事豈不是泡湯了?這麼一想,她們的臉色立時白了。
明鸞倒是不以為意,仍舊笑眯眯地看著她們,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她又不是小白,怎會看不出她們的小心思?心想若她們知道自己要嫁的是朱翰之,不知會是什麼臉色?那時候一定很好玩。
不過她也向常家母女三人遞去了感激的目光,尤其是常端娘,若不是她那句話,只怕殿裡的這群千金小姐們還要繼續糾纏她不放呢。
常端娘只是還了她一個微笑,常靜娘直接坐過來與她親親熱熱地說起了話。明鸞方才表現得如此坦然,反倒得了她們的好感。
元鳳則暗暗鬆了口氣,又開始犯愁。三妹妹如此大咧咧地說出自己的短處,萬一皇后挑剔,嫌她不夠賢淑端莊,不配為皇弟正妃,那可怎麼辦?
陳氏收回看向女兒的目光,但臉上仍舊還著幾分擔憂。女兒還未與懷安侯定下親事,就已經成了眾矢之的,將來可怎麼辦?
鄒氏微微一笑,握了握她的手,小聲安撫她:“沒事的,這幾個孩子都是心裡有成算的,不會輕易叫人欺負了去。”陳氏還了一個苦笑。她不擔心明鸞會被人欺負,只是擔心女兒會叫人說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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