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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柳同知說的事後,知州立刻便拍著胸口打了包票:“柳大人放心,既然是京裡來人,又有上命,一應文書官印都齊全的,咱們自然得把事情辦好了,絕不會張揚的!”
柳同知溫和地笑笑,又道:“章家怕是很快就要離開,只是他家那官司……”
知州忙道:“包在我身上吧!我這兩日已經命人對沈儒平動刑了,不怕他不招!章家人此去,眼看著就要鵬程萬里了,我等怎能叫貴人再為那等兇徒掛心?”
柳同知滿意地離去了,面上還帶著笑容,但剛回到自家,便迎面撞上了低頭溜出大門的侄兒柳,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又要到哪裡去?!”
柳見是他,臉色一白,慌忙行了一禮,眼神閃爍地道:“回叔叔的話,侄兒收到母親的來信了,她老人家已經應了侄兒的婚事,侄兒正要去沈家呢。”
第五十六章 婚書
柳同知陰沉著臉氣沖沖地進了家門,見了迎出來的妻子劈頭就問:“玦哥兒說嫂子來信應允了婚事,到底是真是假?!這幾多久的功夫?嫂子怎會這麼快就回信了?!”
柳太太忙道:“妾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早有個人忽然來了,說是信陽同鄉,順路幫大嫂捎信的,玦哥兒接了信,便歡歡喜喜地說大嫂答應他與沈家女兒的婚事了,我想要問清楚些,他便只說大嫂在信裡說了些不大中聽的話,若我知道了定要生氣,我也不好多問。雖說咱們也寫了信給大嫂,但以她的為人,若是堅信玦哥兒說的才是實情,不肯相信我們,也沒什麼奇怪的。”
柳同知心頭怒火略平息了些,想起那位庶長嫂的脾氣,倘若侄兒柳玦為了讓她答應婚事,故意在家書裡為沈家女兒說好話,又再編排些他們夫妻有意阻攔婚事的謊言,嫂子還真有可能會信了柳玦的話,把他們夫妻視作壞人。但這不是重點。
他沉聲道:“你也太大意了,即便玦哥兒真是這麼說的,你也該拿了信過來瞧瞧,至不濟也要看一看信封上的字跡,看是不是嫂子的筆跡。你也不想想,從這裡到信陽,別說半個月了,一個月都未必能到,更何況是一來一回?此刻只怕玦哥兒與你我寫的書信都還沒到老家呢,哪裡來的回信?!送信來的是什麼人?若是同鄉,你可聽見他說家鄉話了?”
柳太太有些心虛:“這……外頭來的人,又不知底細,我如何能見他?只是打發了門上的人去招呼,聽說是尋玦哥兒的,便讓人帶他見玦哥兒去了。”
“糊塗!”柳同知聞言又惱了,“若真是家鄉來人,奉了嫂子之命前來送信,無論如何也該來見過我們才是,萬沒有到了人家家裡,卻不見主人一面的。門上招待這人的是誰?快叫了人來問!”
柳太太無法,只得派了個婆子去叫人,不一會兒,門房到了,回答說:“那人口音有些象是福建人,小的聽了覺得奇怪,也曾問過他,他說他長年在福州謀生,便沾染了那邊的口音,還特地學了兩句信陽話,只是聽著有些古怪。但玦哥兒馬上就過來將他拉走了,因此小的也沒問清楚。”
柳同知打發了門房,便重重拍桌:“不用說了,若真是信陽同鄉,又怎會這般鬼鬼祟祟的?這一定是玦哥兒找來糊弄我們的,那所謂的家書也定是他偽造,怪不得不敢拿來給我們瞧!”又埋怨妻子:“無論如何也該問清楚了才是,你怎麼就由著他亂來了呢?我明明說要了將他禁足的,你倒好,我不在家時,他要出門,你也不攔著。”
柳太太心裡委屈得不行。說真的,她跟柳玦的母親委實不對盤,明知道對方在信裡不可能有什麼好話,她又何必多問?這些日子他們夫妻沒少勸說柳玦,但柳玦就是一根筋地要結這門親,真叫人氣死。橫豎不是她的兒子,她何必多操心?到頭來還要叫柳玦母子倆埋怨,就讓柳玦娶了沈昭容,讓那位自以為是的嫂子知道自己的兒媳是個罪犯的女兒,看她還有沒有臉面在族中立足,才叫痛快呢!
抱著這樣的念頭,柳太太便紅著眼圈道:“老爺,妾身倒想問清楚呢,可玦哥兒既然連偽造家書這種事都做出來了,又怎會讓妾身知道實情?那畢竟是嫂子寫給玦哥兒的書信,玦哥兒不給,妾身總不能搶過來瞧吧?”
柳同知聞言更生氣了:“從前看那孩子還老實,怎麼如今越發昏頭了?!”
這時柳璋得到訊息趕了過來,便對父親說:“以哥哥的性情為人,即便真有心要瞞騙父親,也想不出這樣的法子,只怕是別人的主意。”
柳太太忙道:“多半是沈家丫頭出的主意!那丫頭心眼兒多著呢,又不要臉皮,什麼事做不出來?定是她調唆著玦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