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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那靴面,上面不過留下一個淡淡的印子。
她發誓,那靴面上連半點多餘的灰塵都沒有。
可她看他擦得那用心細緻,很懷疑她的柺杖剛才是不是沾了什麼骯髒的東西戳到他的靴子上!
“又兇又狠的醜丫頭,你想砸我的酒可以直說,為什麼要弄髒我的靴子!你知不知道做成這雙靴子有多麼不易!含城百花苑冬梅納的底;萬月樓引荷的刺繡;再由望江紅的翠柳縫製而成;這三個人三雙手,有全天下最好的手藝,最重要的是,這三個人有三雙最乾淨的手;可你……你這個醜丫頭,竟然把它給毀了!”
東方語聽得一愣一愣,她雖然不知道他口中那三個女子是何許人也,但他用了兩個最來形容,想必確實是十分難得的!
等等……最乾淨?
東方語看著仍在低頭惋惜而哀怨喋喋不休的男子,一雙清亮眼眸轉了又轉,這傢伙——該不會有潔癖吧?
眸光轉了轉,將男子從頭到腳再細細打量了一遍,越看東方語眉頭皺得越深。這個臭美的傢伙不僅有潔癖,還是程度不輕的潔癖。
她扶額,無聲嘆息!
眼睛亂瞄亂轉,看見男子雖在認真地努力地要擦去靴面的印子,但他託著酒罈的右手卻依然牢牢把著酒罈,沒有一絲鬆懈。
東方語悄悄地挪動腳步,悄悄地再次提起柺杖,往那隻酒瓶上緩緩地瞄準,正準備一舉敲下去,將酒罈敲個四分五裂。
“昱公子?”夏雪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轉出來,嚇得東方語手一凝,趕緊放下柺杖:“你這是……?”
男子哀怨地站了起來,一雙勾魂的桃花眼控訴地盯著東方語,滿含惋惜與痛心道:“小雪,墨白那小子在裡面吧!”
“昱,你這傢伙還在外面嚷嚷什麼呢!我老遠就聞到酒香了!”溫醇醉人的嗓音從裡面飄出來;東方語聽著微微上揚的語調,表明那長得跟妖魅一樣的男子現在心情不錯。
“小雪,這髒東西麻煩你替我處理了。”男子說著,將剛才擦拭過靴面,其實一點也不髒的帕子扔給夏雪,自己則託著酒罈勾著淺笑大步往裡面走去。
東方語皺眉,望著夏雪,擔憂問:“這人誰啊?臭美得跟只公孔雀似的。”
夏雪瞪了瞪眼,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們只知道他叫昱公子。”
“那他與墨白的交情很好嗎?”東方語望著那抹快隱沒的人影,加快語速問。
“應該還不錯吧!”夏雪略略想了想,知道公子在這座別苑的人並不多,能夠自由出入這座別苑的人就更少了。
東方語一拍大腿,“哎呀”大叫了一聲,慌慌張張轉身就往墨白的房間奔去:“這就糟了!”那廝果然是來找墨白喝酒的!
“墨白,你不能喝酒!”人未近,少女含了焦急的聲音便先嚷了起來。
東方語心裡著急呀,雖然墨白一直對他的病情諱謨如深,但她有眼睛有鼻子,會看會聞;她猜測墨白的病肯定與內臟有關,這些五臟六腑的疾病最忌喝酒什麼辛辣刺激的東西了。
然而她還未邁進門,墨白冰冷暴怒的聲音已遙遙破門而出:“不用你多事!”
又是這句!
東方語心下一涼,腳步猛地縮了回來。重重地呼吸了幾口氣,心口仍舊劇烈地起伏喘息著,可見她此刻有多麼憤怒。
她握著拳頭,垂眉霍地轉身,拖著飄浮的腳步一步步往外挪。
她以為經過這段日子相處,即使他們沒達到交心的地步,但至少可以互相尊重,至少可以彼此無間地關心對方!
可現在,她發現……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
既然他一再重申不用她多管閒事,她何必自討沒趣;東方語沉下臉,將湧到眼眶的淚意逼了回去。
“胭脂,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回將軍府去。”
胭脂看著她面色不豫的臉,驚訝道:“現在嗎?天就快黑了,而且眼看就要下大雨了,不如等明天吧?”
東方語昂頭望了望陰霾滿眼的天空,抿唇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沒精打采地點了下頭:“嗯,那就等明天吧,你今晚趕緊將東西收拾好。”
“好的,小姐。”胭脂張了張嘴,望著她泛冷的面容,將到舌尖的疑問吞了回去:“小姐,不如……奴婢去跟成大哥說一聲吧。”
“成大哥?”東方語挑眉,眼神玩味地盯著胭脂,她怎麼不知道胭脂何時跟那個冰冷少年如此親近了?
胭脂忽地垂下頭,羞紅著臉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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