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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蘇寧嘆口氣,怔怔瞪著面前不加糖不加奶精冷掉的黑咖啡,感覺心底像破了個大洞似地冷颼颼……其實,她早有預感,兩人在情字這條路上恐怕走不遠也走不長久,因為,他低調、討厭應酬,她卻像只花蝴蝶般愛死了跑趴,尤其喜歡成為眾人矚目的“嬌點”,兩人不僅在個性上南轅北轍,連嗜好也大相逕庭。他喜歡收藏骨董,她卻認為與其動輒花上億元買瓷器,還不如買耀眼奪目的鑽石珠寶來得貴氣逼人。
蘇寧更進一步回想起兩人在一位長輩的壽宴上初相見,她一如往常被眾多男人眾星拱月般包圍,只有他冷眼旁觀站得老遠,此舉瞅在她眼底,反而引起了她的興趣,不惜放下身段,使出渾身解數倒追他。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她果然很快就將他追到手;只是,也不知怎地,他對她始終很冷淡,若即若離,這對無時無刻不被哄著寵著的蘇寧而言,又形成另一股致命吸引力,激發她非征服他不可的念頭,如今卻……
她氣忿不平地媚眼半眯,忖著:從來,只有她甩人,今天頭一回被甩,才知道被甩的滋味,這麼苦這麼痛這麼不好受……她護火中燒地咬牙切齒咒怨:“該死的胡翾!就憑你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助理也敢來搶我蘇寧的男人,若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難消我心頭之恨。”只是,她光坐在這裡撂狠話有啥用?得找人去做才行。問題是,找誰?去哪找?她結交的都是一些跟她一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開,若要拜託他們私下找人教訓胡翾,替她出這口怨氣,那些怕事的小開們大概會紛紛走避吧?難道……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不,絕不!她不甘心得緊啦!
“小姐,這杯紅酒,我們堂主請客。”一名挑染了幾繒金髮,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將端在手上注入三分紫紅色酒液的高腳杯擱到她桌上。
“堂主?”所謂堂主,不就是幫派的堂口大哥?蘇寧禁不住暗喜:我正愁不知該去哪裡找人修理胡翾,沒想到幫派的堂口大哥就主動送上門來,真是天助我也!
“啊!我……我是說熊哥請客啦。”年輕人警覺自己不小心說溜了嘴,急得直搓手更正。
“熊哥?我又不認識他,怎麼好意思讓他破費請喝酒?”她嫣然綻笑,宛如春櫻盛開。
“我們熊哥不僅請你喝酒,還要我轉告你,心情不好喝黑咖啡,小心越喝越苦悶越喝越鬱卒。”
“你口口聲聲熊哥長熊哥短的,到底這位熊哥他在哪?”
“熊哥他就坐在那邊。”
“……”蘇寧順著年輕人手指頭的方向望過去……看見一個相貌冷峻、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子,她極其優雅地拿起手中晃盪著晶瑩汁液的酒杯,遠遠地向他致意,將杯沿湊近紅唇啜一小口,就在這時候,熊哥起身朝她的桌子走過來:蘇寧見狀,心中大樂:胡翾!若不整死你,我蘇寧兩個字從此倒著寫!
第5章(1)
“對不起!我來晚了。”匆匆趕到的胡翾為之一愣,很意外平常這個時間早就上樓的平井澤竟和井灝在客廳對坐,還一聽到她的聲音,馬上從攤開的財經報紙抬眸定睛望著她,然而,將他沒吻她視為莫大恥辱的胡翾拿他當空氣,睬都不睬,眼皮沒抬地繞過他,走到井灝身邊坐下來。
“一連兩天,你都姍姍來遲害我枯等,你這個助理仗著背後有靠山替你撐腰,簡直比我這個藝人更拿喬。”平井灝意有所指地斜挑起眉毛數落她。
“我哪敢拿喬!人家我也是萬般不想遲到啊。”她眼底有委屈地小聲回嘴。
“不想遲到就早早出門。”
“我是早早就出門,只是……”
“只是怎樣?”
“只是當我騎上車子時,才發現機車前後兩個輪胎都鈹人刺破了,不得不推著車子先去機車行換好輪胎再騎過來,因此才會遲到。”她有點煩躁地抓抓俏麗的短髮,嘟嘴抱怨:“昨天我的機車座墊被割得慘不忍睹,今天又被刺破輪胎,真是有夠衰的。”
“這麼說,你是因為機車連續遭到破壞,才導致這兩天都遲到?”一直保持沉默的平井澤突然開口問。
“嗯。”她點頭,依然沒給他好臉色。
“你是否不小心與人結怨?”平井澤憂心忡忡地想著:該不會是蘇寧不甘分手,所以找人破壞胡翾的機車出氣吧?
“我這個人超好相處,怎會與人結怨?不信你可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