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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手熬的藥,一句話,在腦中浮起,又很快消散在風中——爺,你會對若彤這樣嗎?
“你什麼都別說,我知道。”這一路上十三都知道漣汐想說什麼,好不容易到了這京城最大的酒樓——醉仙居,十三倒了杯茶塞到漣汐面前,阻了她的話。“這可是我的私事,你管多了我可會認為你是另有所圖哦。”
“你呀,”都這樣說了,漣汐只有什麼都不提。兩人坐的是安靜的雅間,各式精緻的菜很快擺滿了桌子。也不多客氣,兩人一起動起了筷子。
“昨晚你為何一個人喝悶酒,還喝成那樣?幸好碰到的是我們,否則,看你怎麼辦。”十三頓頓,放下手中的竹筷,“你可是有什麼心事?”
“誰沒有心事呢?昨晚心情不太好,想喝點酒,只是沒想到酒量太差了。”漣汐下意識地揉揉太陽穴,想起喝酒的原因後,心裡仍是亂成一團。
“一口氣喝下三壺女兒紅,我都會頭昏的。”十三猶豫片刻,開始問問題。
“爸爸是你的什麼人啊?”
暈,酒後失言,酒後失言。“是阿瑪的另一種稱呼。”
“那軒哥哥呢?” “我的兄長。”
十三點點頭,“你真的很孤獨很寂寞嗎?”這才是他最想問的。
“嗯?”漣汐一怔,這是什麼意思,昨晚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愁向風前無處說,數歸鴉;魂是柳綿吹欲碎,繞天涯。納蘭公子的詞,你為何會有這種感受?”
“我……”漣汐對上十三認真而關心的目光,眸中一恍,垂下眼簾,“你不會明白的,還是,不要再問了。”
十三突然一陣心痛,痛得他撫上心口難以平靜。眼前落寞的人兒已佔據了他的心,滿滿的。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心底的弦,奏出或憂或喜、或痛或舒的心曲。他該怎麼辦?愛上一個對自己沒有相同感覺的人,是進是退?是追是放?是飛蛾撲火以求一瞬間的光熱?還是默處一旁做一輩子相知相伴的好友?
十三壓下翻湧的情緒,眼下想這也是無用。自己確實不能做什麼,還是趕快轉移話題,消了這令人心痛的表情吧。
“那個,那個什麼海瑞坡特是何許人啊,名字好奇怪。”
海瑞坡特?不會是Harry Potter吧。天啊,自己到底說了什麼?怎麼連Harry的大名都說了出來?
“那是英吉利語,是,是一個文人。”漣汐臉上黑線無數,只有信口胡謅。
“你還懂英吉利語?”十三大為驚訝,頓時忽略了那個奇怪的海瑞坡特。“你會做那些奇怪的題,還會英吉利語,你是在哪兒學的這些西洋之術啊。”
“小時候恰好碰到一個西洋師傅,跟著學了幾年,略懂皮毛而已。”漣汐圓著自己的謊話,再一次怨自己酒後失言。
“怪不得你不會騎馬,不會彈琴。而且,”壞壞的笑浮上十三的嘴角,“刺繡就跟鬼畫符似的。”
“你!”漣汐伸手做打人狀,卻被十三抓住手拉到身邊坐下。“教教我英吉利語吧,說不定以後會有用。”
“嗯。”漣汐想想,答應了,用手指蘸了水在桌上寫下字母,邊寫邊教十三念。十三模仿著發音,注意力卻不在桌上。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漣汐的側臉,這是怎樣的一種距離,近在眼前,卻如何都碰觸不到。
回宮後忙東忙西,待閒下來能好好思考煩心之事時,已又是一日了。漣汐坐在鞦韆上,卻沒有蕩的心情,只是盯著腕上晶瑩的佛珠。
那個算命先生所知道的一定不只這些,只是人海茫茫,恐怕沒有再碰到的緣分了。這佛珠,應該是玉珠,究竟是什麼用意呢?自己來到這兒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嗎?而小小的自己能做什麼?真的與四阿哥有關嗎?記起救下四阿哥那晚,真的是巧合嗎?還是,這是註定了要自己做的?
一股熟悉的氣息從身後傳來,正是所想之人,漣汐不由身子一僵。
“怕我?”飄散身後的秀髮被修長的手執起,平穩的聲音依是聽不出任何情緒。
“不。”漣汐沒有起身,甚至都沒動一下。眼睛盯著腕上,宛如一尊玉像。
“在想我?”秀髮被放下,淡淡的幽香仍在鼻間縈繞,說不出的舒怡。
漣汐沒有回答,身後人輕笑一聲。半晌,一片枯葉從梢上悠悠而下,在近前畫出最後的弧線。
“人在世上,何不孤獨,何苦孤獨。”
“敢問四爺,”漣汐躁動的心突然靜了下來,“四爺你不孤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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