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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爺,你走神了。”耳邊平緩的呼吸不時拂過臉頰,漣汐不用想也知道八阿哥的目光並不一直在紙上,而手下這一橫已斜成了一捺。
耳邊傳來八阿哥清朗的笑聲,手再一次被握緊繼續寫著。
擱下筆,漣汐琢磨著運筆的力道和筆鋒的迴轉,微微退步,卻抵上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八爺?”漣汐低喚,而身後的人絲毫未動。
“要揹著身子和我說話嗎?”
漣汐轉了過來,腰抵著石桌,拉開與八阿哥的距離。
而八阿哥卻又向前邁了一步,兩人幾乎貼在了一起。漣汐低著頭,身子微微向後仰去。
“八哥!”一個涼絲絲的聲音在亭外響起,八阿哥輕笑著退了幾步,而漣汐立刻俯下身子請安。
“起吧。”九阿哥和他萬古不變的跟班——十阿哥走了進來。漣汐收好桌上的東西,俯身告退。
“八哥,你真的看上了那個冷冰冰的丫頭?”九阿哥看著離去的漣汐,很是不解為何八哥會對那種不會笑的丫頭如此上心。
八阿哥笑而不語,只是將兩張字跡相同的紙收在了一起。
漣汐咬著筆桿,有些頭疼。看來練字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沒有範本的練更是艱難。她不想寫的出來的字和八阿哥的一樣,所以不願要他教,這幾日也一直避著。
八阿哥的舉動太奇怪了,漣汐回想起那日的練字。若不是九阿哥來了,還真不知會發生什麼。以後還是能避就避吧,漣汐放下筆,把寫的字收了起來。
今天是四阿哥的生辰,十四和他一起到永和宮用晚膳。嬪妃一般是不能留飯的,但今日當然不同。
蘭琳哀求地看看漣汐,漣汐輕輕嘆口氣,掀開簾子走進了內室,站在了四阿哥身後。蘭琳一直有些懼怕四阿哥,漣汐倒沒什麼,也就順著她了。
母子三人隨意說著話,不時飲幾杯。十四的目光不時投在漣汐身上。而漣汐只是拿著酒壺,不時給四阿哥斟滿酒。
“四哥,生辰快樂!”十四舉杯為敬,四阿哥回舉,然後一口喝下。漣汐上前倒酒,卻不經意地看到了四阿哥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沒有喜悅,沒有激動,只有平靜和——一絲受傷。漣汐微怔,突然記起十四生日時也是這樣的場景,只是,多了德妃親手做的面,還有,德妃眼中的寵溺。
再冰冷的人經歷這樣心中也會苦吧。漣汐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
四阿哥舉杯的手微頓了一下,一絲冷笑出現在嘴角。他又一口喝下杯中的酒,看著正衝著德妃撒嬌的十四,唇邊的冷笑漸漸擴大。
吃過飯,漣汐和蘭琳拿起燈籠送四阿哥和十四出宮。蘭琳搶先上前走了十四身邊。十四看了漣汐一眼,向前走去。
漣汐舉著燈籠,為四阿哥照亮腳下的路。突然,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四爺,我對十三爺並無非分之想。”那日不善的眼神或許是因為十三吧。
四阿哥腳下一緩。“嗯。”他繼續走著,神色淡淡的。
兩輛馬車早已在宮門候著,十四、四阿哥分別上了馬車向自己的府第駛去。漣汐上前牽了蘭琳回宮,心下有些怪怪的。涼徹的夜風吹來,喚醒了一身的寒意。冬天,已經到了呢。
康熙四十二年的冬天似乎特別寒冷。十一月,第一場雪就飄飄揚揚地灑下來了。
漣汐緊緊身上的宮裝,往永和宮走去。剛從溫暖的絳雪軒出來,漣汐一雙素手立刻變得冰涼勝雪,卻愈發白得近乎透明。自己這個手涼的毛病一直沒有辦法可治,說是體虛導致,卻無藥可醫。
待看到前面的人時,漣汐已來不及迴避,只有福福身子。“十四福晉吉祥。”
沒有回應,漣汐只有保持著半蹲的姿勢,等著接下來的極有可能很不好的事。
“起吧。”大約有半柱香的時間,十四福晉才開口讓漣汐起身,冷漠且尖利的聲音與她的年齡完全不符。
漣汐站直身子,卻忍不住踉蹌一步。蹲了許久,腿早已麻了。
“福晉沒讓你動你怎麼亂動?”十四福晉身邊一個鵝蛋臉的宮女厲聲說到。漣汐記起她正是那日站在十四福晉身後的人,那一腳只怕就是她踢的。
看來今天有麻煩了,漣汐心中微嘆。再一次福福身子,“奴婢該死,請福晉恕罪。”
“太沒規矩了,玉蝶,給我教訓她!”十四福晉冷冷地說,臉上竟有一絲笑容。
看著走近的玉蝶揚起了手,漣汐心中微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