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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林才從她阿瑪手中拿回的白玉簪安安靜靜地臥在手中。她說過,這是她最喜歡的東西,她會好好儲存,而今,而今……
腕上的碧玉佛珠是從未有過的一陣冰涼,而上面的“汐”字,如一根金針,從腕上,直直戳到心裡。
“爺,漣汐姑娘的碑立在西城郊,爺要去看嗎?”
“不,不!”他不敢去,他不要看到那冰冷的墓碑,那不是她,那不是她!他的汐兒,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塵土下的冰涼軀幹,不是素白下的一縷幽魂,更不是一塊堅硬的石碑!
吐血而亡,他好想狠狠打自己一頓。她病了那麼久,為什麼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沒看到她妝容下慘白的臉?為什麼他沒看到她日漸消瘦的身形?為什麼他沒看到她那一舞的訣別與心碎?為什麼他沒有追出去抱住她?為什麼他可以如此絕情?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
他,終於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從此,他的心,還有用嗎?他淌血的心,還會癒合嗎?他的愛,就這樣去了,他的心,再也沒了。他的生活,已失去了所有的色彩,連陽光,都不在了。他要孤獨地走下去,再無歡樂。來生,汐兒,來生你還願與我同行嗎?
他們之間那麼多的美好,他們之間還沒兌現的未來,他們之間,什麼都沒了,她為自己想的,為自己做的,她的一切,就這樣被自己硬生生折斷了。
再踏出房門,他仍是那個不苟言笑恭恪有加的雍親王。只是沒人看得出他的心,已經不再鮮活跳動了,他的心,已隨著一朵白蘭長眠地下。
白玉簪,收入匣中,碧玉佛珠,壓在箱底。他不敢回想什麼,哪怕只是一瞬,他都會心頭泣血,不能自持。他拼命地看書、辦差,他拼命地讓自己累到什麼都不想,他怕自己一想,便再也走不出夢魘。
可是他連醉都不可以,他必須清醒,必須保護還在的人。夜夜在夢中都會看到她,憂傷地笑著,不怨不恨,而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求她能多待一會,讓他看看她,看看就好,他錯了,他錯了,他錯了……
放眼望去,整個皇宮,冰冷孤寂,沒有一個能讓他停留的人。藍天白雲,竟也蒼茫得可怕。
“弟妹。”他剛向迎面走來的“草原之花”施禮,卻被兩眼紅腫的她一巴掌甩到臉上。他沒有捂住臉,甚至連一絲驚訝都沒有。
“你還我的漣汐!都是你害死她的!她一心向著你你不領情,她病得那麼厲害你不關心,現在她不在了,你開心了?你滿意了?要不是你,她會這樣嗎?她明明可以一輩子無憂無慮,明明可以健康長壽,現在呢?她帶病在雪地裡等你,就是為了和你說清楚,為了試最後一次。可你呢?毀了她最後一點希望,毀了她活下去的希望。你知不知道皇阿瑪找過她,要她不要成為你們兩人矛盾;你知不知道討厭你那麼多女人的她已經打算要嫁給你;你知不知道她為了你已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你,你怎麼能這樣?!你把她還給我,還給我……”
“不要再說了。”他無力地靠到樹上,用手捂住了眼睛。“不要再說了,不要說了……”
“我恨你!”紅衣女子跑開了,只留下淚水的味道。
而他,已神色正常,穩穩地繼續走路。可是,什麼是在刀尖上走路,他已明白了。但他不能失態,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他的十三弟,還要他來相助,還有不得不恨的人,他必須處理。
汐兒,對不起,千萬個對不起,原諒我所做的,原諒我不能放縱自己去想你,原諒我不能去陪你。我只懇請你,入我夢魂深處,以你轉瞬容顏,換我一夕枕溼。
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不及夜臺塵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釵鈿約,竟拋棄。
重泉若有雙魚寄。好知他、年來苦樂,與誰相倚。我自中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待結個、他生知已。還怕兩人俱薄命,再緣慳、剩月零風裡。清淚盡,紙灰起。
番外二(八八篇)負卿•;情
花前相見,為花而殤的小宮女確實讓他有了些許興趣,倒是個獨特的人兒,或許真的是一塊美玉。
確也不出他所料,她果真與眾不同,就像一本書,每一頁都有精彩的內容,想快快看到結局,卻又怕錯過絲毫完美的過程。
心中竟有了一絲眷念,他好想看清所有的她,好想知道哪個才是最真實的,她不是戴著面具,她是幽香重重。
而越是好奇,越是接近,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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