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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走街賣藝撩陰劍這些玩意兒全部都用上了,海棠哪裡見過這等無恥之輩。
範閒喘了兩口氣,平伏了一下胸腹間微微紊亂的氣息,勉強笑著說道:“我從來都不是什麼武道高手,自然不會依什麼江湖規矩。我是慶國監察院提司,是官員,姑娘是北齊人,如今卻擅入國境,站在我們慶國的土地之上,我只要擒下你治罪,哪裡會管用什麼手段?”
海棠默然,似乎認可了他這個解釋。
她緩緩閉上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氣,那股異常自然清美的氣息,開始在她的身體四周強盛了起來,身旁的草甸裡的露水似乎都開始歡喜雀躍,掙扎著下了草葉,化作了淡淡霧氣。
範閒眯著眼,知道自己拍向對方胸脯的那一掌,刺向對方私處的那一刺,讓這位一代天嬌動了真怒。
……
就像一道風吹過,又像是一絲光掠過,這清晨的春風在草甸上輕柔吹拂著,海棠的劍尖也順著風勢,藉著光影,輕柔無比,自然無比地再次刺向範閒。這第二次出手,比先前顯得更加溫柔,但範閒知道、也是更加兇險。
他雙腳有些麻木,一夜激戰的後遺症終於發作,而且面對著一位九品上的絕世強者,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她硬拼,自己沒有那個實力。
所以範閒棄了匕首,收回雙掌,微眯著雙眼,不再進攻,全憑著身體肌膚與空氣的每一絲接觸,開始躲避那柄宛若天成的短劍劍勢。
很多年前,他就這樣做過,當時五竹拿著一根木棍。
今日,他又這樣做了,對手拿著一柄短劍。
五竹能夠敲中他,但海棠……不是五竹,她就算是九品上的絕世強看,依然不如五竹遠矣。
第四卷北海霧第四十六章無題 海棠手裡的那柄短劍就像是風息一般,絲絲纏繞著範閒,而範閒或跳或躍或蹲或躺擺出各種奇怪而滑稽的姿式,每一個姿式之間卻用自己強大的身體控制能力,保證著姿式的連貫。
劍尖刺中他左耳旁邊的泥地,刺穿他右手尾指下的草葉,挑落他咽喉旁的那粒露珠。
就是無法刺中他的身體。
海棠的眼中漸漸顯現出一絲異色,她自幼習武至今,天賦絕倫,自信手中一把短劍早已得了天地自然之道,除了天下四位大宗師外,她不曾將任何人看在眼裡,眼前這個叫做範閒的年輕人,不論哪個方面講,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但,為什麼他已經如此狼狽,自己手上的劍卻始終與他差一點?每當自己要刺中對方時,對方的身體似乎會預判一般,在最兇險的一剎那,移開數寸!
範閒額頭的汗也已經滴了下來,此時局勢太險,有好幾次都臉些命喪劍下,對方手中這把劍雖然不如五叔快速準確,但實在是有些神秘,他有些後侮,不該躲避,應該像先前那般,去拼個同生共死,用悍勇壓倒對方的淡然。
但勢已如此,沒有別的辦法。
生死存亡間的一刻,範閒在溼草地上翻滾著,狼狽不堪地躲避著,根本沒有機會去埋怨五竹的教育水平,自傷自己的習武天才不足。
嗤的一聲破風厲響,一枝黑色的羽箭破空而來,直射海棠的面門。此時海棠全副心神都在範閒之上,眼看著便要將對方殺死,只是淡淡一轉身,便讓那枝羽箭掠頰而過。
緊接著卻又是兩枝羽箭,三枝羽箭!
一蓬箭雨極其精準的避開了正在像小狗一般打滾的範閒身體,密密麻,殺氣十足的射向海棠的身體。
海棠心中輕嘆一口氣,回劍輕揮,將這些羽箭一一掃落,卻發現自己手腕也有些麻了,不禁微驚,心想那些騎兵的輕弓,竟然能射出如此大氣力的箭來!
緊接著,便是一柄長刀勢如破竹般飛了過來、這是虎衛高達的……飛刀!刀切尖狠狠地插進海棠身前的泥地中,生生將這位強者逼退了數步。
……
馬蹄聲如雷鳴般響起,小鎮外的黑騎軍終於趕到了草甸之上,一百多駿馬不安地踩著馬蹄,似乎對乾草甸上的空氣有某種恐懼,而馬上的蒙著臉的黑色騎兵們.都舉著手中的長弓勁弩,對準了那個穿著村姑衣裳的絕代高手。
“你運氣好。”海棠輕身一飄,與這隊恐怖的騎兵拉開了一長段距離,然後輕輕捋了捋長髮,對著遠方有些困難爬起來的範閒說道。
範閒苦笑了笑,沒有做什麼口舌之爭,看著遠方俏然站立的那個村姑,揮手告別。
草甸上清靜了一下來,黑騎兵聽著口令,紛紛下馬,齊聲喝道:“拜見提司大人。”
範閒回身,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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