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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呵呵笑了起來,應道:“沈大人自謙了,千里為官只為財,不論做什麼、一是求於朝廷有利,二嘛……不外乎就是為自家求個安身立命之所。”
這話說的有些白,沈重在心底裡嘆息了一聲,對於這位初見面的南朝同行,不免看低了幾分,畢竟是年輕人,說話做事都有些毛糙。真不知道陳萍萍究竟是怎樣想的,也不知道南方那位恐怖的皇帝,為什麼會同意監察院這項看似有些荒唐的人事安排
其實沈重身為北齊錦衣衛鎮撫司指揮使,一向對於南方的同行們有種說不出來的豔羨之意,對於那位坐在輪椅上的跛子,更是敬中帶畏。他始終鬧不明白,南方的同行,怎麼能夠獲得南慶皇帝完全的信任,而不像自己,顫顫巍巍地在朝廷中站著,都不知道哪一天,會被宮裡的人像雙破鞋一樣扔掉。
一走神,沈重便馬上醒了過來,他知道對方身為正使,冒險透過長寧侯要求與自己見面為的是什麼,那椿交易之中蘊藏著的巨大利益,由不得沈重不動心,由不得宮中不動心
“對於黃金白銀這種東西、沒有人會嫌多。”沈重忽然微笑說道:“只是老夫看不清楚,我們鎮撫司在這件事情裡能夠得什麼好處?”
範閒揮揮手,王啟年與那七位虎衛都退了下去。沈重也點了點頭,廳內其餘的閒雜人等也都退開。範閒有些詫異地看了坐在沈重旁邊的那人一眼,那人一身衣著華貴,但眉眼間卻沒有範閒熟悉的皇家感覺,想來不是北齊皇宮派來旁聽的人物,那為什麼他能夠有資格繼續坐在這裡?
“這位是崔公子。”沈重介紹道。
公子站起身來,對範閒行了一禮,面上卻有些自矜之色。範閒皺眉問道:“慶國人?”
沈重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兩位原本就認識。好教範提司知曉,這位崔公子便是南慶崔氏大族的二公子,崔氏與範氏向來並稱,都是世家子弟。”
範閒皺了皺眉,說道:“沈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沈重的眼裡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淡淡道:“範大人不是要談買賣嗎?好教大人知曉。其實……這買賣,本官已經做了許多年了,所以想知道,範大人有沒有更多的好處給我。”
範閒微微偏頭,再著那位崔公子。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東西來,忽然間他開口問道:“崔公子,今日這宴,是你自己要來的,還是你家中長輩要你來的?”
“如此盛會。在下豈可錯過?”崔公子似乎並不怎麼害怕範閒。
其實事情到這裡己經很清楚了,這位崔公子明顯是代表了崔氏大族的利益,而崔氏大族的背後……自然是那位遠在信陽的長公主。範閒不是沒有想過,長公主能從內庫裡攫取大量的利益,靠的就是走私這個途徑,但他沒有料到,面前這位錦衣衛鎮撫司指揮使,竟然會將長公主的代言人拉到了桌旁!
而更讓範閒怒火大作的是。這個姓崔的小混球,居然還敢真的坐到桌上,充作對方談判的籌碼,長公主目前有求於自己,怎麼也不可能來出手破壞自己的事情,肯定是這個姓崔的公子哥兒自作主張!
範閒主動與沈重聯鉻,一方面是想搭條路子。另一方面其實也是想打擊一下信陽方面的金錢來源,沒有想到這北齊朝廷竟然玩了這麼一手。將所有本來應該是暗中出價的遊戲,全擺到了明面上來。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高興,沈重微笑說道:“範大人,其實這事不妨明說了,大家都是想發財的人。這位崔公子與您打算做的買賣有些重合,我總不能兩邊都吃,自然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範閒回覆了平靜,望著那位崔公子淡淡說道:“沒想到崔公子竟然有膽量做這麼大的買賣。”
“哪裡有範大人有膽量大。”崔公子微微一笑,回答道。
沈重見場面有些尷尬,笑了笑說道:“崔公子也是世家子弟,家中在南方朝廷也有數位大員,只是眼下在外遊歷,將來總有一日也會入朝為官,二位要多多親近。”
聽著這話,範閒心裡一聲冷笑,看著沈重說道:“沈大人,您或許忘了我的身份,什麼世家之類,還真放不到我的眼裡。”
說完這話,範閒長身而起,竟是招呼也不打一個,直接出了廳,早有王啟年撐傘接著,七名虎衛手中握著長刀之柄,護持著大人往院外行去,一路肅殺,那些錦衣衛竟是無人敢攔。
只聽著院外馬車輕響,範閒竟就這般毫不客氣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