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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可以抓個活的。
“殺我者……範閒也!”
譚武身為大帥心腹,自然知道這個計劃的幾個當事方,範閒身為南朝監察院提司,又恰在上京,他在其中扮演地角色自然明顯。範閒這個名字,從他的嘴裡嘶聲喊出,充滿了不忿與怨毒,清清楚楚地傳入了場中數百人的耳中!
高樹之上的範閒滿臉平靜,就像沒有聽到一般,心裡卻清楚上杉虎事後一定會明白自己在此事裡扮演的不光彩角色。更何況譚武臨死前還狂吼了這麼一聲。
話音落處,譚武一翻手腕,刀光如雪由下而上削去。生生將自己的臉頰削掉!刀光再轉,自頸上抹過,頭顱落地!
緊接著刷刷九聲響,竟似同一時間響起,九個頭顱被血水衝著離開黑衣人的身體。滾落在了地面上,與譚武的怒目圓睜、血肉模糊、悽慘無比的無面頭顱滾到了一處。
很奇怪的,沈重並沒有阻止他們自殺地舉動。只是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半晌後,才輕聲說道:“這些都是國之勇士,可惜喪於南慶人的陰謀,諸位,好生厚葬。”
譚武毀面自殺之時,高樹之上的範閒心臟微微顫了一下,憑藉超群地耳力聽見沈重的發話,這才知道沈重果然不簡單。
……
……
所有劫囚的人都已經死了。只有那輛孤伶伶的馬車還停留在錦衣衛眾的包圍之中,大家都知道,錦衣衛地祖宗肖恩,那位早已不復當年之勇的老人,此時正在馬車裡。
毫無預兆的,馬車不知上面附著什麼,竟是熊熊燃燒了起來!
火勢極烈,片刻間便籠住了整個車廂,前方地馬兒受驚,銜著枚的嘴卻無法發出嘶嘶的聲音,便要帶著馬車往前直衝!刀光閃過,兩匹駿馬四肢一彈,砰砰兩聲摔倒在地上,馬頭處鮮血橫流。
沈重冷漠地看著熊熊燃燒的車廂,不知道在想什麼。蕭副指揮使看了大人一眼,有些焦急說道:“大人,快救火,陛下要肖恩活著。”
沈重微微一笑,揮揮手,止住了下屬救火的舉動,示意蕭副指揮使到了身前,輕聲說道:“可是太后要肖恩死去。”蕭副指揮使面色一凜,知道自己先前的說法有些衝動,他接著發現沈重的眼角眉梢浮現出一股很怪異的感覺,聽著大人輕聲自言自語道:“被關了這麼多年,既然不能脫身,死亡……或許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火苗沖天而起,不一會兒地功夫,馬車被燒的垮了架,跌落在街道中,黑灰漸起,熱氣薰人。
待火勢停止的第一刻,就有錦衣衛的專用仵作上前,開始仔細地檢驗車中的那具屍體。不一時,便回報道:“正是肖恩。”
沈重點了點頭,問道:“腿傷是新成的?”
“是,受傷不超過兩個月。”
“牙?”
“與霧渡河處接手時的記載一致,缺損三顆。”
沈重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是不敢相信肖恩就此死去,似乎是他此時不知該用怎樣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心情,總之那一絲微笑有些詭異,有些淡漠。
城南上杉大將的府中,一代名將上杉虎正與他的夫人正在說話,二人身旁的茶几上放著禮單,院子裡隱隱可以聽到一些雜亂的聲音,夫人眉眼間略有憂色說道:“老爺,太后做壽,這幾日您離不得京,這可如何是好?”若放在往常,這個時候將府裡應該是安靜一片,不知道為什麼,今日竟是連夫人都沒有入睡。
上杉虎面色不變,沉聲說道:“自然是不離的。”
“那這壽誕的禮……”夫人低著頭請示。
“自然也是不備的,夫人,你還是準備一下行李吧。”
說話間,忽然有一位虎背熊腰的壯士疾步走入後廳。夫人識得此人是大帥的貼身親隨,但時已凌晨,對方居然不請而入,想來一定是自己那個不吉利的猜想變成了現實,她有些慌亂地地看著上杉虎一眼,顫聲說道:“你真做了?”
上杉虎不怒而威,一雙黑蠶眉漸成劍鋒,沉聲說道:“本將忠於朝廷,但事有不協處,也要允我小小放肆一下。”
夫人不再多言語什麼,只是沉默地退到了後室,也不再有心思去打理太后壽誕的禮物。
“大帥,府外的釘子多了起來。”
只有與上杉虎最親近的那些人,才會執拗地稱呼上杉虎為大帥,而不稱其為大將軍。此時說話的這位貼身親隨本無姓氏,只是一名孤兒,後來被上杉虎從雪林裡揀了回來,養到了這麼大,賜姓上杉,單名一個破字。他與上杉虎的關係,有些類似於上杉虎與肖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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