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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去了何處。範閒亦步亦趨地跟在輪椅後面。心裡有些怪怪的感覺、那個慶國最厲害的刺客,和五竹叔的風格還真是有些相像——他已經有許多天沒有看見五竹了,雖然不會擔心什麼。但馬上出行在即,總想與最親的人見上一面。
這是範閒第一次進入監察院戒備森嚴的後院,這院落極其寬大,院牆外數十丈內都沒有高大的建築。所以沒有人能夠從外面看到院中的情況。與世人的想像完全不同,監察院後面竟是這樣美麗的一個所在,四處可見青青草坪,數株參天大樹往地面散播著陰影,青石板路旁小野花偶露清顏。
監察院的職員在不同的建築之間沉默來往。遠遠看著那架黑色的輪椅,便會恭敬無比佝身行禮。
而每行一段距離。範閒都會皺皺眉,因為在那些美麗的假山下。清嫩的矮林之中,似乎隨處都隱藏著暗梢,竟是比皇宮裡的防衛還要嚴密許多。
“熟悉一下,以後這院子是你的。”陳萍萍很隨意,很突然地說了一句話,那感覺就像是扔塊饅頭給範閒吃一般輕鬆。
範閒卻是心裡咯噔一聲,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安排,但還是沒有料到這老跛子會這麼簡單地說了出來。
陳萍萍回頭皺眉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範閒不知道他為什麼嘆息,微笑著說道:“有幾個問題。”
“說來聽聽。”輪椅停在一方淺池的旁邊,池水透亮,可見水中金色魚兒自在遊動,陳萍萍雙眼望著池水。
“科場案我得罪了很多人,但是為什麼郭御史和韓尚書敢對我下手?難道他們不怕家父與宰相的憤怒?”範閒看著陳萍萍那一頭潦亂的花發,靜靜說道:“東宮方面,不是太子的旨意,皇后為什麼要對付我?”
陳萍萍沒有回頭,揮了揮手,費介笑著拍了拍自己學生的肩膀,對於他的勇氣表示讚賞,然後離開了水池邊。
範閒上前接過老師的位置,推著輪椅沿著小池走了起來。陳萍萍沉默半晌之後,說道:“你是逼我攤牌嗎?”
“您至少得讓我知道,對方知道多少我們的牌面。”
陳萍萍尖聲笑了起來:“還真是一個謹慎的年輕人啊,看來你猜到了一些事情,又害怕皇后是因為那些事情在對付你。”
範閒微笑道:“是啊,如果皇后真知道了我猜到的那些事情,那她對付我就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我也只能想到這一個理由。問題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現在的力量,完全不足以抗衡東宮。”
“敵人都是紙老虎。”陳萍萍忽然說道。
範閒沒想到會從對方嘴裡聽到這句話,不由大驚,緊接著卻聽著陳萍萍淡淡說道:“這是你母親當年說過的話,她當年還說過,我們要在戰略上藐觀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
範閒有些想笑的感覺,想來這位跛子一定不知道這些話的原創者,並不是母親大人。
陳萍萍微笑說道:“而你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你在戰略上過於重視敵人,甚至害怕敵人,所以做起事都是束手束腳,想那日在刑部大堂之上,你就算打將出去,難道還有誰敢對你如何?而在戰術層面上,你又思忖的太少,如果不是有院子給你抹屁股,你進京後做的這些事情,早就足夠你死幾百次。”
範閒啞然,陳萍萍雙手溫柔地交叉在大腿上,輕聲說道:“不要把東宮看得太過強大,在這整個慶國中,沒有真正強大的勢力,包括宰相大人,包括你父親範建在內。”
範閒若有所悟,輕聲說道:“暴力才是真正的力量,所以只有軍方和監察院才是真正強大的勢力。”
陳萍萍抬起一隻手,用修長卻蒼老的手指頭搖了搖:“不對,在整個慶國,只有一個人是真正強大的人。”
範閒低下頭去,輕聲說道:“是皇帝陛下。”
陳萍萍微笑說道:“不錯,陛下可以什麼都不管,只要他的手上還掌握著天下的軍權,隨便百官後宮如何折騰,他根本都懶得抬一下眼皮子。”
範閒略帶一絲嘲諷譏笑道:“還真是位很清閒的皇帝。”
陳萍萍搓了搓有些發乾的雙手,緩緩說道:“監察院是陛下的,我只是代管而已,將來你也只是代管而已,牢記這一點。”
範閒滿臉平靜地望著這位慶國特務機構的大頭目,不知道傳說中他對皇帝的忠心,自己究竟應該不應該去懷疑一下。
……
黑色的輪椅已經繞著那方淺池走了許久,水中那些金色的魚兒都看得有些暈,緩援地沉到了水底,不再理會池邊的一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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