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我跑下樓去叫管家,他馬上打電話給司機,兩個人上來抬莫紹謙去醫院。我打算回學校去,管家卻朝我軟語相求:“童小姐你也去醫院好不好?”
“你說過我只來看看就行了。”我只覺得忍無可忍,“你給他太太打電話,或者給他媽媽打電話,我又不是他什麼人,你為什麼非逼著我做這做那,再說他也不想見到我。”
“你受傷的時候莫先生送你去醫院,他連鞋子都沒有換,是我帶著鞋子和衣服去的醫院。你在手術室裡縫針,他也在急診室裡清理傷口………其實碎瓷片把他的腳也給紮了。他還抱你下樓,他傷得是右腳,還一路開車踩油門,最後那個瓷片扎進去有多深你知道嗎?他那天走路的樣子一直不對你知道嗎?他能這樣對你,你為什麼不能陪他去醫院?”
我都有點傻了,被管家這一連串咄咄逼人的質問。我想起來自己被檯燈弄傷的那次,他確實穿著睡衣就把我送到了醫院,可我沒留意過他的腳,我更不知道他也受了傷,他也從來沒有說過。
我討厭他,我恨他,所以他的腳傷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他還嫌我吵,我說傷口疼,他硬是給我吃了顆止痛劑。我這才知道那種止痛劑原來是他自己用的………他有藥物依賴,普通止痛藥根本不起作用。
管家的話我反駁不了,我和莫紹謙的關係式一筆爛賬,我父親欠他的,他欠我的,我欠他的,糾纏不清,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算。
我們去了醫院,醫生說是肺炎,情況很危急,需要馬上住院治療。
安頓好病房,管家就趕回家取東西,要我留下了臨時照顧莫紹謙。我擔心回學校遲了,寢室要關樓門,所以坐在病房裡,隔一會兒就忍不住看錶。
“你走吧。”
低沉暗啞的嗓音響起,我抬起頭,才發現莫紹謙已經醒了。他睡在病床上,又掛著點滴,下巴上有些微泛青的胡碴兒,在病房燈光下猛一看,幾乎瘦的不成樣子,令人覺得有些突兀的陌生。
我告訴他:“管家說他十點前可以回來。現在十點半了,估計是遇上意外堵車。”
他沒有理我,只是有說了一遍:“你走吧。”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說實話我更不想看到你。”我說;“你放心,他一回來我就走。”
莫紹謙一定又在生氣,我知道他生氣的樣子,我發現他手背上又暴起了青筋。他望著天花板不再看我,其實我又不願意呆在這裡,他嫌我礙眼我更不願意見到他。
“我見過你媽媽,她說過可愛的事,你也別傷心了。到時候再買條小狗養,反正你有的是錢,買什麼樣的狗都沒問題。”我覺得有點滑稽,我竟然開導起莫紹謙來,我最討厭的人,我巴不得永世不再見的人。大約是他這樣子讓我覺得很意外,為條狗傷心到肺炎,還不肯看醫生。他前所未有的軟弱的一面讓我覺得,他也是個普通人,是個會傷心會生病的普通人,而不像從前,他永遠是那副無堅不摧的樣子。
他沒有理睬我。
第四十九章 我很知趣地閉上嘴,資本家的情緒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我很知趣地閉上嘴,資本家的情緒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他連生病都生得這樣興師動眾,連我這個早就跟他沒關係的人,都要被迫來陪他。
病房裡很安靜,靜得幾乎可以聽到他腕上手錶走動的聲音,我知道這是自己的幻覺。那塊陀飛輪就像他的人一樣,每個零件都精確到了可怕的地步,似乎永遠不會產生誤差。我覺得他會生病簡直是奇蹟,就像名錶突然出了故障,連名錶都會壞掉嗎?
“可愛就是可愛。”他終於開口,聲音冷淡得像是沒有任何感情,“換條狗就不是可愛了,你永遠都不會懂的。”
我有什麼不懂?
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知道什麼叫做失去。我失去父母,失去蕭山,失去我原本應有的生活。那些椎心刺骨的痛苦我全都忍了下來。
我眼圈都要發紅,這個人,我恨透了這個人。他總是在我要忘卻的時候偏要提起,他總是在我以為逃離的時候還要牽扯。我幾乎是狠狠地說:“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條狗!”
他的聲音,像是毒蛇遊動:“有什麼不一樣,蕭山不就是個人。”
他提到蕭山,我痛得幾乎要發狂,我不允許,我尤其不允許他提到蕭山。我站起來捏緊了拳頭:“別在我面前提他,你還想怎麼樣?”
“怎麼,又覺得痛不欲生了?”他的眼睛仍舊望著天花板,唇邊卻有惡毒的微笑,“你那初戀不要你了?嫌棄你了?我猜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