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不僅止於是一個人質。
在眾人的注視中,金凜的手,落在那緊握的掌心上,試圖讓她鬆手。
那陣焦味,再度傳了過來。
熱燙的金屬,燒灼了血肉,加上她又握得太緊,只要稍一用力,她的手心就會再度皮開肉綻。
“族長,這不能硬扯,她的手恐怕是和戒指沾著了,需得另外處理的。”巴娜看不下去,小聲提醒道。
金凜表情一僵,驀地抱起幽蘭,站起身來。
“去找大夫來!”
丟下命令後,他抱著她,轉身往大廳外走去。
入夜了。
雪還在下。
石屋裡寂然無聲。
寬大的木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幽蘭。她臉色蒼白,連呼吸都輕淺,全身傷痕累累。
金凜坐在床沿,一語不發,黑眸注視著她。
她瘦了。
她原本就纖弱,北國的艱困生活,讓她又瘦了一圈。原本豐厚光滑的長髮,被火焰燒得乾枯,一碰就碎成灰,剩下的發,只及她的肩頭。
黝黑的手掌,無聲的探出,來到她的臉兒旁,彷彿要觸碰她,卻又懸宕著久久不動。
她的額頭,有著撞傷的痕跡;她的臉頰,有被掌摑後的紅痕;她的頸項還有瘀青,是他數日之前,親手留下的。
他無法轉開視線。
她的衣衫殘破,到處被燒得洞穿,肌膚上到處是紅腫的燒傷。其中,傷得最厲害的,是她的手——
她的手。
金凜的眼角,微微抽搐。
軟嫩的掌心,被燒紅的戒指,燙出嚴重的傷。戒指上的刻痕,甚至在她的掌心留下模糊的烙印。當大夫小心翼翼的,開啟她的手心時,映入眼中的,是血肉模糊的可怕景況,被撕扯的面板,邊緣還有著焦黑的痕跡。
戒指被取下,巴娜洗淨後,留在桌邊。
取下戒指的過程中,幽蘭始終昏迷不醒。但是,那瘦弱的身子,偶爾會因為劇痛,本能的抽搐。大夫仔細的處理了燒傷,在她的掌心以及燒傷處,塗抹了藥膏,就無聲的退出石屋。
這麼嚴重的燒傷,暫時還不能包紮。大夫說,要是治療的時間再晚一點,她的這隻手就要廢了。那枚烙鐵似的戒指,險些就要燒斷她的手筋,如今,她的手雖然保住了,但是卻得休養上一陣子,就算是痊癒之後,也無法再提任何重物。
為了那枚戒指,她差點賠上一隻右手。
寬厚的男性指掌,來到她攤開的、滿是燒傷的手心。起先,那隻手懸宕著、靜止著,許久之後,如石刻般的掌,竟有了隱約的顫抖。顫抖愈來愈明顯,而金凜的表情,再也不復冷靜。
他是那麼恨她。
深幽的黑眸,陰鬱的瞪著那隻手,心口卻疼痛的收縮著。
他是那麼恨她。
那隻手,原來是那般白皙柔嫩,軟如春花的嫩瓣。
他是那麼該死的恨她。
金凜握緊拳頭,高大的身軀緊繃著、顫抖著,他閉上了眼,終於對自己承認。
他是那麼那麼的恨她,但是——他也始終忘不了她。
羈押在心中的痛楚,就像是利刀般,一次一次戳戮著他,直到他瀕臨崩潰,再也無法以冷淡偽裝。
“該死的你!”他咒罵著,像是受傷的野獸般,在她床畔,幾不可聞的狺狺低吼。“為什麼要背叛我?”
床上的幽蘭,仍舊昏迷不醒。但在他記憶之中,那柔柔的嗓音,就像是無形的繩,一圈圈的圍繞著他,再緩緩的收緊,捆縛著他。
我只知道,三年前你突然失蹤,之後就沒了音訊。
她說。
我每日每日,都到巖洞裡等你,直到我病了,被送回鳳城。
她說。
不,全凜,你一定誤會了什麼。
他忘不了她的眼神、她的眼淚。
關於你說的一切,我全都不知情。
無辜的眼神,注視著他,坦白而毫無隱瞞。她從未迴避過他的視線,那雙純淨的水眸,只有憂傷、困惑、不解,以及懇求。
求求你,相信我,我愛你。
那三個字,就像是釘子一般,重重敲進他的心中。
我愛你。
我愛你。
凜,求求你,相信我,我愛你。
“該死的你!”金凜發出困獸似的怒吼。
他明明就恨她,為什麼還會因為她的辯解而動搖?甚至在痛恨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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