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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個急,是太極,意思就是……算了,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這樣啊……那就叫慢拳吧,貼切,兩個字叫起來還省事兒。”
“……”
“……老爺子,您不覺得您的動作做得很像猴拳嗎?”
“啊?猴拳?那又是個什麼東西?聽起來很好玩兒的樣子啊……嘻嘻,丫頭教教我吧……”
“呃……我什麼也沒說……”
“不要這麼小氣嘛,你看這山上的日子這麼沒意思……”
“可我真的不會啊……”
……
現在看到老爺子我就常常感嘆:要讓山下的百姓看到心目中神聖不可侵犯的先知平日裡是這個模樣,他們該怎麼心碎啊。
來這裡這麼久,我發現除了會客,老爺子大概只有在涉及到他師妹的時候才會收起老頑童的樣子。我看著潭邊放著的衣服,微微嘆了口氣。
老爺子不喜歡鏡子,屋裡一面鏡子也沒有。
開始雖然不習慣,但整天都呆在山上對著一個老頭兒和一個小孩,我也懶得在乎什麼形象。
還記得我來到這兒快有兩個月的時候,老爺子瞅著我實在不合身的男裝衣服看了半天后,把我帶到一間他從不讓我和小朗進去的屋子外。
他進去拿了一套女子穿的白衣遞給我,讓我回屋換上。
應該是他那個師妹的衣服,不是很華麗的衣料,卻剪裁巧妙,把身形勾勒得很好,我穿著倒還合身。
走出屋子,看到老爺子正站在院中間看著我,我便歪頭無賴地笑著說:“老爺子,這套衣服我穿得很合身哦,你是打算送我了吧?”
老爺子卻出乎意料的沒和我貧嘴,沉默良久才輕輕地問:“是瑤丫頭?”
我覺得不對勁,小跑到他跟前。發現他看著我身上的衣服,眼神恍惚,臉上是我沒見過的複雜表情。
意識到我站在他面前,他才又變回那個痞痞的老頑童,只是語氣中有一絲慌亂:“好啊,丫頭喜歡就給你穿啦,可別弄髒弄壞啊,不然我可不饒你!”
老爺子是看到衣服想起了他的師妹了吧。看來他對這個師妹的感情一定很深,剛才那麼孤單落寞的神情,也不知道那個師妹是怎樣的人,讓老爺子如此傾心不改……
………
正在出神,耳邊突然響起一陣草葉摩擦的沙沙聲,我心裡一驚回過神,立刻把身子沉入水裡,只留嘴巴以上在水面上。
“誰?”
我大聲地問,心裡緊張起來。
今天有人來拜訪老爺子,我不想湊熱鬧,才在收拾了書房後跑到靈潭裡泡水。
山裡就我一個女人,這該不會是哪個客人走迷路了吧,我運氣千萬不要這麼好啊……
沙沙聲又響了一會兒,從樹叢裡鑽出一個人影。
待他來到我面前我才看清楚,是小朗。
“小朗你嚇死我了。”我鬆了一口氣,瞪了他一眼。“怎麼跑這裡來了?”
小朗望著我的臉,過了一會才大大地笑了,黑亮亮的眼睛笑得像彎月,潔白的牙齒越發襯得他粉面紅唇——
“爺爺在招待客人,沒我什麼事,我無聊嘛,送了茶水就來找姐姐玩啦。”
果然是個閒不下來的小破孩……我無奈的向岸邊挪過去。
“把臉轉過去,不許偷看!”
“好。”
我爬上岸,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走過去拍拍小朗的肩:“好了。”
咦……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啊……哈,對了,我剛才可是和小朗面對面直接對話的哦。
這大概是我有史以來做的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了——教小朗看唇語!
小朗聽不見聲音,要和他交流很困難。
之前要麼是用肢體語言比來劃去的,要麼就是用紙筆書寫交流。但老這麼比啊寫啊的太麻煩了,我比較頭疼寫毛筆字,這個時代又沒有手語,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讓他看懂唇語。於是我開始了我偉大的古代聾啞教育事業。
讓小朗“聽”到聲音的宏大工程在進行了半年後便開始顯現出成效。
在我堅持不懈的言傳身教手腳並用之下,他已經能看懂一些基本對話的口型,雖然不能馬上反應過來,但這也絕對是質的飛躍!
老爺子看到小朗居然能“聽”到他說的話,激動得眼冒綠光,屁顛屁顛的就拽著我要給師祖上香。
有了好的開頭,現在小朗的進步更加快,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