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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在陽光下縮得象只小貓一樣眯著眼享受的樣子,笑起來燦爛無暇的容顏,壞壞的轉著眼珠說:“不如叫阿離吧。”,還有她無數讓人費解的言行,都讓他相信她是轉世天靈,來自於和自己不同的世界。
就好像突然闖入他世界中的精靈,輕靈而活躍。
她從來不梳髮髻,只把頭鬆鬆的披散在肩上任風吹亂;她會靜靜地抱著琴唱一些旋律古怪卻很好聽的歌曲,眼裡有濃濃的思念;她經常和他開玩笑,說話毫不顧忌就像脫韁的野馬;她不肯叫他南宮公子,也不讓他叫她姑娘,她要他叫她若瑤……
記憶如流水般串成一條,在腦海裡快速流動,水花來回敲擊著南宮離的心房,好像有輕輕的聲音在迴盪。
其實她的傷在麒趾寺時就已經養好了,並不需要回永安調理,可自己卻情不自禁地想繼續和她呆在一起,哪怕是再多幾天也好。
也許是那時就已經對她動了心了吧……
如果那時沒有答應她要去洗澡的要求,如果看到她和別的男子躺在一起時能控制住自己煩躁的情緒,如果在酒樓再見到她時有勇氣帶走她……也許事情就已經變得完全不同了吧,他也不必像現在這樣獨自站在窗前黯然懷念了。
可是怎麼可能呢?
她抱著衣服抬頭望他時,一臉的期待和懇求,眼睛明亮得如同滿天的星辰,他怎麼可能忍心拒絕?
她被祁慕蕭抱在懷裡睡得香甜,還舒服地抱著他摩蹭,自己怎麼叫她都不願醒,嫉妒得他心裡發狂,他怎麼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她笑得燦爛的跑過來和自己打招呼,臉上神采飛揚。祁慕蕭一定對她很好,甚至因為她打斷了知府外甥的手,她過得這麼幸福,他又怎麼捨得帶走她?
並沒有這麼多的如果,過往的種種都已經成為記憶中既定的片段,再由不得他反抗,只會在他回憶懷念的時候全都跳出來刺激得他的後悔在心裡氾濫成災卻又無可奈何。
抿了一口已經涼掉的茶,南宮離的心情也如同這茶水一樣微微苦澀。別人也許不知道,可他卻從赫連漠雲那裡得知若瑤在送赫連鴻妍出嫁回來的路上被不明身份的人劫走,下落不明。那時他的心就好像突然被抽空了一樣,茫然而空洞,不知所措。
還記得她聽說小朗走失後的樣子,擔心焦慮卻又手足無措,讓他無論如何都想要幫她找到小朗。可現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朗,她卻從他的世界消失了蹤影,音信全無,他甚至懷疑和她的相識只是南柯一夢。
可是,若真的是南柯一夢,就好了……
“南宮哥哥,怎麼一直站在窗邊,當心風大著涼。”
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南宮離的沉思,他回過神,轉身朝站在身後的人溫和微笑——
“你姐姐這些日子還在扈國,大概過不久她就會來找你了。”
如果若瑤真的找到這裡,他就又能見到那個精靈般的少女了吧。思念而期待的心緒中又想起她那時唱給他聽的歌——愛自己不到一半,心都在你身上,只要能讓你快樂,我可以拿一切來換……
南宮離眼神微黯卻充滿溫暖柔和——若瑤,只要你能快樂……就算不能擁有,甚至不能觸碰,但只要能在一旁靜靜守望,看到她幸福的笑臉,他便也知足了。
再重逢(一)
明亮宮燈高高懸掛,大大小小的宮門次第開啟又關上,在耳邊各式各樣的吵雜喧鬧聲中,我再一次來到了扈國的皇宮。
與上幾次不同,這次皇宮裡一掃往日的莊嚴肅穆之氣,處處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各式各樣的馬車轎子穿行在宮門內外,請安聲、問好聲、寒暄談笑聲此起彼伏的迴盪在宮苑的各個角落。
這是自去年遭遇旱災以來皇宮裡第一次舉行盛大的宴會,人人臉上都洋溢著經歷過劫難後真心的喜悅,輕鬆喜慶的氣氛把我緊張的心情也感染得放鬆下來,頻頻透過車窗縫隙觀察外面的景色。
這次的國宴除了慶賀之意外,尉遲桓也有意向其他國家的使臣展示扈國的國力繁榮強盛,因而特意下令把皇宮裝扮得富麗堂皇,直讓人讚歎不已。進到設宴的主殿裡,我只覺得自己好像處於一片金光之中,漢白玉石柱、華美地毯,金銀器物、水晶掛頂……每一樣都是精美絕倫,堪稱極品;看得我應接不暇,可礙於身份形象又只好收回視線,隨著尉遲尹走進宮殿。
尉遲桓沒有立皇后和貴妃,其他低位的妃嬪不能出席國宴,二王妃被軟禁……仔細想想我竟然是這次宴會中代表扈國這一方地位最高的女子,加上尉遲尹和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