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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去開啟房門,卻看見張嬸和酒家的小二端著一盆熱水,手上拿著幾瓶藥,還有一盤稀粥小菜什麼的,笑得溫和可親——
“你哥哥怎麼樣了?我給他送了飯菜和藥來。”
我連忙把兩人讓進屋,嘴裡不停說著謝謝。張嬸並不住在酒家,這麼晚還特意跑來送東西給我們,實在讓我覺得過意不去。
“這麼晚了您還送東西過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哪裡的話,你哥哥的傷這麼重,李郎中只來得及處理了大傷口,還有些小傷沒顧上,我家這幾瓶金創藥效果不錯,就給你帶過來了,你一會兒給你哥哥把藥上了。”
張嬸笑眯眯的說著把藥塞到我手裡,讓小二把飯菜擺到桌上——
“你們今天也沒好生吃上東西,這是掌櫃的讓準備的,我就一塊兒拿上來了。你給你哥哥洗了傷口上了藥,多少也喂他吃些,這空著肚子怎麼能養好傷……”
張嬸生怕我不知道怎麼照顧人,又絮絮叨叨的交待了許多才打算離開——
“時候不早了我得回了,要有什麼事兒你就叫小二或者掌櫃的,他們會幫你照看的。”
我被張嬸的熱情周到感動得有些說不出話,我們只是和他們萍水相逢來歷不明的人,他們卻還這樣盡心盡力的照顧打點,換作是在現代,能把人送到醫院而不要辛苦費都已經是不錯了吧……
“謝謝張嬸……”我正要謝張嬸,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張嬸……我哥哥的嘴乾裂得厲害,張都張不開,喝水都很困難……您有沒有什麼藥或者……”
張嬸倒是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拿起我手裡一個小瓶子交待道——
“瞧我這記性,都忘了和你說了,這個可以治乾裂,你用水潤了唇再把它擦上就會好很多了……另外幾瓶都是擦外傷的……”
大概看我是個醫藥外行,張嬸說著說著竟打算留下來幫那男子上藥,我急忙推辭。本來她肯幫我們這麼多已經夠雷鋒的了,現在這麼晚,再讓她留下來忙活我可真就要良心不安了。
好不容易把張嬸和小二送出門外,我折回來看到桌上的瓶瓶罐罐,不禁有些頭疼。我怎麼老是在做服務大眾的事兒呢,在靈山上是給老爺子打工跑腿,現在下了山又碰上個重傷不能自理的……
猶豫了一會兒,我決定把選擇權交給當事人——
“說吧,你是先上藥還是先吃東西?”
那男子聽後瞟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再看看我手裡的藥瓶,似乎是抉擇了一下,視線最終落在了藥瓶上。
還挺清醒的嘛,知道自己的傷比較重要……我笑著搖了搖手裡的瓶子,確定似的問了一句——
“先擦藥?”
男子眨了一下眼睛,目光中似乎既不情願又無可奈何,最後還彎了彎眼睛,想象一下他紗布下的完整表情,應該是在笑著說,麻煩你了。
“我可是外行,要是不小心弄疼你了你得給我忍著啊……反正忍不住你也叫不出來……”
我邊說著邊搬了張小板凳在床邊,又把那盆熱水和藥瓶端到一旁。先給他打好預防針,免得他日後記仇找我算帳。
扭好毛巾,我開始細細幫他擦拭身上還未包紮的地方。本以為只是些小傷不難處理,可湊近了看才發現這些小傷口裡也是沾滿血漬泥沙,古代又沒有酒精,清理起來很麻煩,我弄得滿頭大汗幾欲抓狂,倒騰了大半天才在我即將崩潰暴走的時候大致清理完畢了。
“麻煩大哥你以後打架的時候積些德吧,傷成這樣,多折騰人啊……”
把毛巾扔進水盆裡,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擦汗,不爽的看著床上那個享受特級護理的“病人”。我原來還擔心自己手重會弄痛他,結果看他的樣子還蠻享受的嘛,至少沒什麼痛苦的表現。
“你是在墨山上被人圍著打的那個人嗎?”
我看過他換下來的衣袍,雖然血漬斑斑破爛不堪,但還是勉強能看出是手感不錯的絲綢料子,我到了這雖沒見過什麼“世面”,可猜也知道能穿這樣衣服的人肯定不窮,再不濟也是個中產階級,不由得就好奇起來。
那男子聽了眨了一下眼,眼裡流光溢彩不知是什麼感情,我就暫且當作是感激吧,端了粥坐到床邊裝作大發慈悲——
“你運氣可真是好,碰上我這麼個大善人,為了救你把自己也搭進來了……我長這麼大還沒這麼伺候過人呢,你說說你該怎麼謝我吧?”
要是一不小心救了個有錢人,以身相許我就不考慮了,但這個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