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4/4 頁)
我伸過手去把燈又關上:「睡吧,不早了。你明天不是還有重要的工作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那就睡吧。」
頭沾在枕上,幾乎是立刻就失去了意識。
眼前是無邊的黑暗,風很冷,從面板一直到心底,都被這風吹透。
一夜裡我睡睡醒醒,出了好幾身冷汗,襯衣和床單都被浸的又潮又冷,冰得人難受。做了好多的噩夢,可是一個也不記得。只是醒來時那種驚惶失措怎麼也沒有辦法忽視。
其實……我知道,最大的噩夢,不是閉上眼,而是睜開眼之後。
一早他們起來,刷牙洗臉做早飯去上班,我像往常一樣賴床不起,聽著屋裡的動靜,一聲接一聲,還有小聲交談的聲音。最後是關門聲,一切歸於沉寂。
我慢慢爬起來,把被汗浸透又暖乾的襯衣換了,套上厚外套,拿了手機和錢包,換上鞋子出門。不知道……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不想待在屋子裡。
其實他們不用去找新房子,這間屋子裡,只是多了一個我而已。
坐在公車站候車亭上,現在已經過了上班高峰期,沒什麼人,風冷冷的,吹的臉像刀割一樣疼。果然像劍平說的一樣,降溫了。
我坐在長椅上發呆,想著過去的事情,卻發現記憶好像有些混亂,記不清哪些是舊事,哪些是新事。不知道哪些事是在舊的人生中發生的,也分不清新的這一次生命中,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手機響起來,我接聽,是劍平。
「在做什麼?起床了嗎?」
「起了。」
「你在外面?」他很敏銳的說:「今天這麼冷,你還要去哪裡啊?」
「隨便走走。」
「中午我有空,一起吃飯嗎?」
我想了想,說:「不用了,謝謝你,劍平。」
他笑出聲來:「跟我不必這麼客氣。注意保暖,可別把皮凍破了。玩會兒就回家去,知道嗎?天氣一冷你的腿可不能在戶外待太久。」
「知道了,林母雞先生。」
他笑著罵了我一句,收了線。
我動動腳,是有些麻了。
要去哪裡呢?
上了十八號公車,車搖搖晃晃的向前開。車窗外大風呼嘯,街上顯得很空,彷彿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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